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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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谢谢。”张皓客气有礼地跟西玲道了晚安，便转身离开了。

&esp;&esp;西玲看了眼张皓的背影，她对张皓没甚兴趣，只是他的那声晚安，让她确定了西装革履的张皓应该是在国外呆过，抑或，才从国外回来。

&esp;&esp;“张皓是不是有点儿奇怪呀？”馅饼眨着豆豆眼，问得疑惑。

&esp;&esp;早先张皓领着西玲进了院子，就径直离开的时候，它就觉得有哪儿不对了，他好像，并不欢迎西玲来张家小住？

&esp;&esp;“不知道呢。”西玲推门进了客房，懒懒地应了一句。

&esp;&esp;是夜。

&esp;&esp;“你在想什么呀？”馅饼打了个哈欠，撑着眼皮看了看坐在窗边似在赏月的西玲。

&esp;&esp;“在想张裕老先生的年纪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意思？”馅饼飘浮到西玲颈边，趴在了她的锁骨上。

&esp;&esp;“以张皓的年纪，被他喊作太爷爷的张裕老先生，年纪应该近百或过百了吧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么一算，好像还真是。”馅饼惊讶地说道：“但是，张裕老先生看起来也就比太爷爷他们的年纪大上一点呢。”

&esp;&esp;西玲伸手揉了揉馅饼，又懒懒地看向了窗外的夜空，散发着清辉的上弦月和织起银河的繁星相依相偎，美得既深邃又静谧。

&esp;&esp;翌日。

&esp;&esp;西玲漠然地望着书桌上准备好的笔墨，习武和书法，到底有什么关系？

&esp;&esp;同样都是只用眼睛去看，是学不会的技能，西玲表示她真的对书法毫无兴趣。

&esp;&esp;“太极武学，是为两部分，无极和太极。太极者，无极而生。无极，练的是静功，太极，练的是行功。”

&esp;&esp;张裕老先生坐在书房里的卧榻上，一边悠闲地翻着书，一边慢吞吞地授学：“无极，先天自然之态，由极静而生动，太极武学的理法是互蕴互变，追求随心所欲的自然奥妙，和空、透、无我、无为的境界。”

&esp;&esp;“以你的武学底子，须先练静功。”张裕老先生伸手端起放在矮几上的茶盏，轻轻吹了吹茶汤，颇为享受地喝了一口：“好茶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练静功要养神、意、气，讲究神志宁静，既要精神内敛又要满体松弛，你就，先练静心吧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西玲面无表情地伸手拿起了毛笔，行吧，研习书法，静心养性，没毛病。

&esp;&esp;但。

&esp;&esp;为什么她用来练习书法的参照作品是抄武德守则和习武十戒？！

&esp;&esp;瞥见西玲突然顿住了动作，张裕老先生拿着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戒尺，在矮几上敲了敲：“小丫头，该好好做功课了。你既然过目不忘，想来我老人家刚刚教的，练习书法的技巧和要领都是会了的。”

&esp;&esp;于是。

&esp;&esp;西玲在张家的生活，便正式开启了水深火热的模式。

&esp;&esp;“修习太极武学者，不可不敬，不敬外则轻慢师友，内则轻慢自身；不可狂，狂则生事，手不可狂，言亦不可狂，狂于外，必失于中；不可满，满则招损（）……修习太极武学者，应谨守武德，应勤学好问……”

&esp;&esp;张裕老先生一戒尺抽在了西玲的手上，神色淡淡，不急不躁。

&esp;&esp;西玲微抿了抿唇，瞥了眼书桌旁边的垃圾桶里被她捏断的那些毛笔，继续默写起了张裕老先生的训诫。

&esp;&esp;她觉得，她学太极武学，可能只学得会形，而学不会神了，但张裕老先生似乎又还没打算要把她撵出去。

&esp;&esp;这些天，张裕老先生就给她布置三项任务：练书法、站静桩、打慢行拳。

&esp;&esp;静功难练。

&esp;&esp;西玲从来不知道书法、静桩、缓而轻的慢行拳在练起来的时候会那么难受，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，教人如芒在背，坐立不安。

&esp;&esp;“小丫头，静心不是让你剥离自己的情绪。”张裕老先生皱着眉，用戒尺虚点了点西玲的脑袋，说道：“你这里再如何冷静。”张裕老先生又用戒尺虚点了点西玲的心口，续道：“也不是静心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的做法，是在饮鸠止渴。”张裕老先生无声地叹了口气，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，一让她静心，她就下意识地去剥离自己的情绪，整个人像张绷紧了弦的弓箭，冷、硬、不留余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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