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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呼延海莫久久没有抬头，他已经无法面对她，深知自己对不起她，亦做不了一丝一毫的辩解。

&esp;&esp;司露抬袖拭去眼角的泪，眸底是一片的苍凉，“是我错了，是我错看了你，我竟然还曾对你生出过一丝一毫的……”

&esp;&esp;话至此处，司露止住了，眼角却有一滴晶莹水珠滚落。

&esp;&esp;“可笑，当真是可笑。”

&esp;&esp;她状若自语，又似自嘲，不知不觉间，泪水早已模糊了眼睛。

&esp;&esp;呼延海莫骤然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，眼中的低落一扫而空，迸发出惊喜的光亮，几乎是急不可耐地问她：“你说什么，你对我生出过……”

&esp;&esp;可情意二字还未说出口，就被司露冷冷的话语阻断，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，将所有的热望熄灭得干干净净。

&esp;&esp;“呼延海莫，你永远都别想得到我的心。”

&esp;&esp;她的眼神冷得似冰，像是开在寒天冻地中的北极花，倔强又孤傲，眸底是支离破碎的点点猩红，更是让见者心碎。

&esp;&esp;呼延海莫被她眼底的冷漠刺伤，走上前，张开双臂去搂她，试图同从前那般哄劝她。

&esp;&esp;“露露，求求你不要这样，我答应你，会善待此地的百姓，你不要再与我这般水火不容了，好吗？”

&esp;&esp;当呼延海莫的臂膀环绕上来时，司露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皆竖了起来，无比的恶心。

&esp;&esp;她拼命挣开，语声尖利，“你别碰我！”

&esp;&esp;“好、好，我不碰你。”

&esp;&esp;司露此刻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猫儿，爪牙锋利，一点就着，她退开数尺，与他对峙，气喘吁吁，鬓发也因为刚刚疯狂争扎，已经凌乱。

&esp;&esp;呼延海莫眼中闪过一丝内疚，最终只得认输，举手向她投降。

&esp;&esp;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
&esp;&esp;司露面色惨白一片，除了冷笑还是冷笑，“呼延海莫，你说你要善待此地的百姓，你以为我会信吗？我如今已不会再相信你半个字了。”

&esp;&esp;说至悲怆处，她身形踉跄，泪水簌簌而落，“北戎人天性残暴，就算你不准他们抢掠烧杀、欺辱百姓，可他们天性如此，真的能做到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自进城起，这一路来到城府中，早已看到十室九空、难民遍地的惨状。”

&esp;&esp;她嗓音哽咽，唇色全无，长久未好好进食又奔波了数日，再加气急攻心，此刻的她全靠一股信念撑着，才迟迟没有倒下去，连说话都是用尽全力的。

&esp;&esp;“露露，你相信我，我已在整顿军纪了，可正如你说的，北戎兵天性好斗嗜杀，急不得这一时半刻。”

&esp;&esp;呼延海莫没有骗她，这几日他收复了平阳城后，恳求

&esp;&esp;司露静静倚靠在软垫上，翘首望向窗外，透过回字纹的红木槅窗，可见外界深湛色的天，夜色浓重。

&esp;&esp;窗外，湘妃竹的影子漫随清风微微摇晃，灯影绰绰，回廊重重，石径幽深，阵阵塘风下，树影婆娑舞动，恬然清畅之感。

&esp;&esp;这中原府邸的布景，依稀让司露找到了回家的感觉。

&esp;&esp;她在北戎呆的太久，早已对家乡的一切魂牵梦萦，多少次梦回长安，梦回故里，但醒来却是一场空，而此刻，切切实实置身在中原的府宅中，竟生出一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，着实令人慨然。

&esp;&esp;思绪流转，她转念又想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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