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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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0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我一直都没问过你。”顾登恒嘴唇张合，“你恨我吗？”

&esp;&esp;方拭非摇头。

&esp;&esp;顾登恒：“杜陵呢？”

&esp;&esp;方拭非：“师父他不怪您。”

&esp;&esp;“他只是嘴上不说而已。他不说话，你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。那老匹夫……”顾登恒又问，“那你父亲呢？”

&esp;&esp;方拭非：“我虽不知他会怎样想，可我觉得他不会怪您。”

&esp;&esp;顾登恒点头：“是，他不怪我，他已经去了这么多年如何怪我？放不下的一直是我自己。朕逃不过啊。你如今帮着他们瞒朕，究竟是想要朕安心，还是想要朕死不瞑目？”

&esp;&esp;方拭非说：“如果方拭非只是方拭非，江南大旱的时候，已经饿死了。告发官员贪腐的时候，就在江南道被拦截了。即便到了京城，顾侍郎不会那样帮我，御史公也不会那样帮我，我或许现在就关在大理寺或刑部，已经就地正法。我不是没机会可以过得好，也不是不知道他们想听什么样的话，只是有些事情，不乐意去妥协。”

&esp;&esp;顾登恒压下上身，与她视线平齐：“那朕认真问你一次，你想要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方拭非思忖片刻，认真道：“我想去边关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想要兵权吗？”顾登恒说，“上郡有二十万士兵，还有许多百姓。那些百姓半戍边半务农，可以算半个官兵。可关城附近有二十多个小国，皆是骁勇善战之辈。每回缺粮缺盐，就会带着部族攻打掠夺。”

&esp;&esp;“兵权交给林将军就好了，行军打仗是他的长项，我就不去抢他的事做。”方拭非说，“我想去重开商道。”

&esp;&esp;顾登恒与她说了许久，随后换御史公等几人进去。

&esp;&esp;方拭非与数人错身而过，去后门安静的地方呆一会儿。

&esp;&esp;顾泽长就坐在门槛上，孤寂的背影缩在余晖中，投下一道矮短的身影。

&esp;&esp;方拭非坐到了他旁边。

&esp;&esp;二人从先前变故之后，且慢

&esp;&esp;后宫妇人与几位皇子先后过来，守在床前大哭。

&esp;&esp;方拭非只是退出人群，有种无所适从之感。

&esp;&esp;中书令等人就先前的对话，选了个地方秘密商讨。刚处完要事回到家中，还未洗漱，又接到陛下陛下崩逝的消息。险些晕过去，立即穿着衣服，跑回宫中。

&esp;&esp;礼部尚书等人负责处理陛下丧事。打理陛下遗容，请人为陛下穿戴好衣服鞋帽，还要准备器物等陪葬。来来去去很是忙碌，管不到方拭非太多。

&esp;&esp;京城中跟着挂满白布，在丧期间不得狂欢庆贺。

&esp;&esp;实在是百姓也无心庆贺。

&esp;&esp;顾登恒在位期间，虽小有动荡，可政治尚算清明。税赋一直未曾加重，缝灾年还会减征。尤其是京师，顾登恒看守严格，贪腐苛政的情形比其他地方少上太多。再者朝廷重视科举，文人风气大盛。

&esp;&esp;能吃得饱饭，存有余粮，甚至还能优学入仕，无论与哪个朝代相比，都算得上是好日子了。

&esp;&esp;百姓平时虽不问朝政，但也知晓一二。一面为勤勉君王去世而难过，一面也为后继无人而郁郁。亦是哀嚎痛哭。

&esp;&esp;宫门内外皆被黯然笼罩。

&esp;&esp;顾登恒驾崩的消息要向外宣告，同时传向边关。各官署中又有一堆冗杂事务。小敛当天，许多官员无暇进宫。

&esp;&esp;方拭非想帮忙，却完全插不上手。

&esp;&esp;顾登恒驾崩第一晚，顾泽长等人被安排守夜。顾泽长想喊方拭非一同前去，被礼部尚书宛然拒绝。

&esp;&esp;“方御史还是不要沾手的好。”礼部尚书说，“以免惹祸上身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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