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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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梁新将匕首抵在她脖子处，正要刺下去。

&esp;&esp;她闭眼间，“通”地一声，他倒了下去。

&esp;&esp;“云娘你没事吧。”升哥儿扔了棍子，上前扶她。

&esp;&esp;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，让自己镇定下来，问他，“东西带来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带来了，给。”升哥儿直点头，递给她一包粉末。“对了，表少爷安排的人在后门口等着，这会子人都在前厅，没人注意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过会儿，你去后门找到那几个人，就说，事成了，让他们赶紧埋了去。”云娘边说，边将布团塞进梁新嘴里。

&esp;&esp;两人合力将梁新和喜婆拖进了棺材里，钉死了。升哥儿照着云娘的话说了一遍，便让那几个人抬走了棺材。

&esp;&esp;做完这一切后，云娘将一大包银子递给升哥儿。升哥儿谢过她，驾着马车离开了。

&esp;&esp;眼看天色已近傍晚，云娘换下喜服，溜进了厨房，趁着没人，把迷药下进了所有的酒菜里。

&esp;&esp;夜里，梁二醉醺醺的回了新房。云娘穿着喜服端坐在床上，和白天并无二致。他拿着喜秤挑开她的扇子，她笑着看向他，像朵沾着露珠的牡丹花一样娇艳。

&esp;&esp;她起身拉着他坐到桌前，倒了两杯酒，冷静地开口。

&esp;&esp;“二爷，我只问一次，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。”

&esp;&esp;他低头沉默了。

&esp;&esp;“好，我知道了。你记得吗，你说过，若我有什么要求，你都会尽力去做。”

&esp;&esp;梁二抬起头，神情复杂地看着她。

&esp;&esp;“我只有一个要求。以后，我不想再看到你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云娘。”他声音哽咽，用手遮着脸，眼泪掉下来，砸在酒杯边。

&esp;&esp;她粲然一笑，从袖子里抽出匕首，狠狠扎在他右腿上，血溅了一脸。

&esp;&esp;他跌落在地，捂着汩汩冒血的伤口，撑在椅子旁。

&esp;&esp;她蹲下，将酒杯端到他面前，“喝了这杯酒，你我就两清了。”

&esp;&esp;说罢，听着身后的呼喊，她没再回头，决绝地走了。

&esp;&esp;下午的药劲还没过，整个梁府一点声音都没有。云娘提着灯笼穿梭在各个院落，像深夜里的鬼魅一般。

&esp;&esp;“天干勿燥，小心火烛。”打更人麻木地敲着竹梆，看见远处一片红光亮起。

&esp;&esp;他揉揉眼，待看清后，急忙大声喊道：“走水了，走水了，快来人呐。”

&esp;&esp;第二日一大早，官府将梁府围了个水泄不通，一具又一具焦尸被蒙着白布抬了出来。一群人围在门前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。

&esp;&esp;“都烧成这样了，是来寻仇的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嘘，我听说是遭报应了。他们家为了给梁大结阴亲，弄死了两个绣娘呢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也听说了。昨天晚上，还有人看见穿红嫁衣的女人从他们家出去呢。”

&esp;&esp;“要我说呀，这损阴德的事还是少沾惹的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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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姑娘，姑娘，你堵着我的路了。”一个老大爷叫道。

&esp;&esp;云娘回过神来，急忙让开。

&esp;&esp;桃花又随风摇曳起来，只是，这回落在她发间的花瓣，没人会在意了。

&esp;&esp;是啊，都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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