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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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岁岁站在病房里的窗户前，看着连夏生带来的人将李同学从床上架起来。

&esp;&esp;连夏生点燃一根烟，慢条斯理地指向窗台：“扔下去。”

&esp;&esp;这里是十楼。

&esp;&esp;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李同学，立刻吓白了脸，哭喊求饶，向岁岁道歉。

&esp;&esp;连夏生眼风冷淡，回头睨岁岁一眼，似乎在等她的答案。

&esp;&esp;他问她：“痛快了吗？”

&esp;&esp;岁岁红着眼点头。

&esp;&esp;连夏生将烟头捻掉，从座位上拎起她的书包，“走，我们回家。”

&esp;&esp;身后李同学魔怔一样，不停道歉。

&esp;&esp;岁岁不想再听。

&esp;&esp;走到楼梯口，阳光晒得眼睛刺痛，岁岁停住脚步，憋了两天的情绪此时再也忍不住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
&esp;&esp;连夏生抬头望她。

&esp;&esp;他看着她哭，耐心等候。

&esp;&esp;周围的人全都看过来，她记不得自己哭了多久，只知道连夏生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，她总算停住泪水。

&esp;&esp;他开口第一句就是：“我刚回来，今晚有聚会，你来不来？”

&esp;&esp;岁岁擦干眼泪，“嗯。”

&esp;&esp;他往前走，“未成年不能喝酒，你自己记得遵守规则。”

&esp;&esp;男人的背影高大瘦削，泛白光晕淡淡一圈，笼在他身后。

&esp;&esp;岁岁脱口而出：“夏生哥哥。”

&esp;&esp;他回眸看她：“嗯？”

&esp;&esp;岁岁冲过去。

&esp;&esp;那一年，连夏生的怀抱，是青涩的香草味。

&esp;&esp;很久很久以后她还记得，连夏生在她耳边说的那句：“以后走出去再让人欺负，就别回连家了。”

&esp;&esp;她也没有瞒过自己寄住在连家的事实。

&esp;&esp;敏感的青春期，再也不曾和狼狈两字沾过边。连夏生回南城这年，是她光辉历史的开端。

&esp;&esp;他教会她太多东西。她所有卑鄙蛮横的手段，都来源他。

&esp;&esp;她记得她问过他很多事情。

&esp;&esp;却唯独忘记问一句话。

&esp;&esp;——为什么相信我？

&esp;&esp;一直没机会问出口的话，演变到最后，成为了另一句话。

&esp;&esp;“为什么，要杀我？”

&esp;&esp;醒来时已是中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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