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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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徐龙：“你要知道我才是这个剧组的导演，你不要一天到晚……等等，你刚刚说什么？”

&esp;&esp;顾启明：“我说，好。”他平静地回答，“您是导演，导演想要什么机位，就换什么机位。我现在就去和摄影师沟通。请问现场还有别的问题，要一起修改的吗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徐龙没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，狐疑地回答，“没有了。”

&esp;&esp;徐龙心想，顾启明这是吃错药了，吃错药了，还是吃错药了？怎么今天一句反调都没有？

&esp;&esp;这个下午的拍摄真的异常“顺利”，徐龙下达的每一个要求，不管听上去有多自相矛盾，顾启明都回答“好的，导演”。

&esp;&esp;而且从始至终，顾启明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。

&esp;&esp;麦依受不了了，在顾启明过来和她一对一讲戏时，她小声吐槽：“顾导，你怎么这么开心，难不成是中了一百万？”

&esp;&esp;顾启明回答：“比一百万更好。”

&esp;&esp;麦依：“那就是中了一千万？”

&esp;&esp;顾启明：“比一千万更好。”

&esp;&esp;麦依猜不出来了，让他赶快说答案。

&esp;&esp;顾启明到了这时却开始卖关子，闭口不说话。麦依是个急性子，下意识就想推推他，哪想到她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肩膀呢，顾启明突然一个侧身躲了过去。

&esp;&esp;麦依：“……？”

&esp;&esp;只见顾启明正色道：“你是演员，我是导演，咱们沟通时还是要有些距离，不要有太多肢体接触。否则被别人看到了，容易产生误会。”

&esp;&esp;麦依很是感动：“你是怕我传出绯闻，有损我的玉女形象？”

&esp;&esp;顾启明坚定地回答：“不，我是怕有损我的玉男形象。”

&esp;&esp;麦依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六个小时一晃而过，今天这场车祸戏顺利收工。至于拍出来的镜头能不能用……那和顾启明有什么关系呢？

&esp;&esp;他现在人看着还在片场，其实灵魂早就飞走了。

&esp;&esp;他满脑子都在环绕着一句话——“郝梦答应了她答应了她答应了她答应了！”这句话后面还要再加上一串叹号，才能表达他的激动。

&esp;&esp;明明郝梦只是答应他一起跨年，可他这激动的样子，仿佛郝梦已经答应她共度余生了似得。

&esp;&esp;你有体会过“期盼”的感觉吗？

&esp;&esp;就像小时候期盼过生日，读书时期盼放假，长大了期盼快递到来……顾启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“期盼”过什么了。在剧组工作，向来是没有日期概念的。毕业后的四年，顾启明几乎每年的新年和春节都是在剧组赶工中度过的。久而久之，他对跨年的感情逐渐淡漠下来，日历翻页的唯一意义，就是提醒他距离他和徐新峰解约还剩下多少年。

&esp;&esp;但郝梦轻飘飘的一句“好啊”，却让顾启明再次体会到了期盼有多热烈。

&esp;&esp;至于爱挑衅的傻逼导演？耍大牌的男主角？倚老卖老的摄影师？浑水摸鱼的群演？……工作中的所有不愉快，在顾启明眼前都不复存在了。

&esp;&esp;他也是

&esp;&esp;跨年夜的出租车很难打，他们等了许久才等到一辆空车。

&esp;&esp;上车后，顾启明告诉司机他们要去紫金山。

&esp;&esp;“紫金山？”司机惊讶极了，“这么冷的天，去紫金山干什么哦？”

&esp;&esp;郝梦回答：“我们要去紫金山看星星。”

&esp;&esp;“啧啧啧啧啧。”司机在等待红绿灯的间隙，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他们，嘀咕道，“现在的年轻人哦，可真不得了。谈恋爱搞得这么罗曼蒂克，跨年夜不在被窝里躺着，居然跑去山上看星星！”

&esp;&esp;他用的是方言，顾启明不是金陵人，听不懂司机的话。下车后，他问郝梦司机刚刚说了什么。

&esp;&esp;郝梦自然是听懂了，但这种话她怎么好意思复述出来。

&esp;&esp;郝梦支吾着说：“司机说……咱们大冬天跑去山上看星星，不怕冻感冒吗。”

&esp;&esp;顾启明：“他真是这么说的？”

&esp;&esp;郝梦点头。

&esp;&esp;顾启明故意问她：“那你脸红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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