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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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们两个聊聊，你出去外面走走吧。&rdo;很明显地爱护，刘静云没有拒绝。她从张其瑞抱歉地笑了一下，拉开门走了出去。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，那声音逐渐远去，只留一室芳香。张其瑞坐在沙发里，修长的双腿交叉着，杯子里的酒已经去了大半。大概是酒精的原因，他已经回复了昔日清冷寡言的表情。&ldo;什么时候回来的？&rdo;张其瑞先开了口。&ldo;上个礼拜。&rdo;孙东平语气平和地回答，&ldo;本来，是想另外找一个比较合适的场合再见你的。&rdo;这话，张其瑞相信。大家那么多年兄弟，也没什么深仇大恨，没必要来一个这么刺激的重逢仪式。孙东平的面容已经彻底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和生涩，换成了男人式的英俊硬朗。当年只穿夹克和t恤的男孩，如今穿着手工西装，连脑后的发梢都精心修剪过。张其瑞问：&ldo;什么时候的事？&rdo;孙东平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。他顿了顿，低声说：&ldo;确定关系的话，两年多了。&rdo;张其瑞眉毛极轻微地挑了一下，端起杯子来又喝了一口，&ldo;我们也好几年没怎么联系了，连你要结婚这件大事都不知道。&rdo;孙东平皱了一下眉头，他也不是听不出来话里的讽刺。&ldo;这件事，我要说声抱歉的。&rdo;张其瑞摇了摇头，&ldo;我和刘静云，高二的时候就分了。这都多少年的事了。&rdo;孙东平也灌了一口酒，&ldo;我也没想到会这样，真没想到……我觉得一切都是命。&rdo;&ldo;可不是吗？&rdo;张其瑞望了望天花板上吊着的仿古水晶吊灯，&ldo;当初听人说你们俩在英国好上了，我还以为是谣言。不过现在想来，也不奇怪，你原本也喜欢过她的。&rdo;孙东平自嘲：&ldo;高中那阵子，整个人浑得很，看到漂亮的女生就会去追，算个什么喜欢呢？后来在英国居然又碰上，都挺惊讶的。后来……后来也发生了很多事。总之，我对不起你，毕竟她曾经是你的……&rdo;&ldo;都过去了。&rdo;张其瑞说，&ldo;我和她九年没联系了。要生个孩子，这都可以打酱油了吧？&rdo;孙东平笑了起来，&ldo;几年不见，你性格倒开朗了些。&rdo;张其瑞挑了一下嘴角，调转了话题，&ldo;这次回来，还回去吗？&rdo;&ldo;那边的工作已经辞了，专门回来帮老头子做事的。听说你也是？&rdo;&ldo;管酒店。&rdo;张其瑞点了点头，&ldo;她呢？和你一起？&rdo;&ldo;静云她读的是英国文学。已经找到一家外文出版社，过去就直接做主编了。&rdo;张其瑞笑道：&ldo;知书达理有漂亮，这样的媳妇，你妈挺喜欢的吧？&rdo;孙东平不可抑制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来，&ldo;是，双方家长都已经见过了。&rdo;张其瑞又喝了一口酒，问：&ldo;什么时候办酒席？&rdo;孙东平举到嘴边的酒杯顿了一下，&ldo;还没定。刚回国，太忙了。&rdo;&ldo;是吗？&rdo;张其瑞瞟了他一眼，&ldo;别耽搁了。她都跟了你三年了，你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。&rdo;孙东平的眼神闪了一下，似乎是听懂了这句话里包含着的讽刺。两个男人对坐着，中间隔着一个梨花木茶几，却像隔着整片海洋一样遥远。曾经一同上学，一同玩耍，一同打架的交情，已经被时间冲得越来越淡，彼此的影子都在心里模糊了。直到今天，再由一个女人把他们联系了起来。孙东平问：&ldo;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？&rdo;&ldo;出国，读书，毕业，和你走的是同一条路子。没什么好说的，就是比你早回来一年。对了，去年华跃十五周年校庆，回去了一趟，老师们都问到了你，挺想念你的。&rdo;孙东平抬头看向张其瑞，&ldo;十五周年？这么快？&rdo;张其瑞弯了一下嘴角，&ldo;我们俩高中毕业都八年了，你日子过糊涂了？&rdo;孙东平垂下眼帘，浓眉轻微皱了一下，&ldo;是的，八年了。&rdo;他顿了顿，又重复了一遍，&ldo;八年了。&rdo;一个字比一个字重，这几个字就像要凿刻在心上一样。张其瑞悠闲地靠进沙发里，又抿了一口酒，&ldo;静云她爸，刘老师，现在都是校长了。哦对了，你见过家长了的，应该知道的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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