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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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……呜呜……”女孩自顾哭。

&esp;&esp;姒昊挑了下眉头，他怕小孩哭，觉得闹心。

&esp;&esp;“在虞城吗？”姒昊耐心问。

&esp;&esp;女孩摇摇头，突然哭得更委屈，喊着：“阿母……”

&esp;&esp;姒昊无奈蹲下身，将女孩抱起，安抚她：“别哭别哭，你家在哪里，你用手指。”

&esp;&esp;女孩手指向姚屯方向，住姚屯倒是好办。这些山林人家也太随意了，这么小的孩子放外面跑。

&esp;&esp;姒昊将女孩送往姚屯，女孩手指的位置，是姒昊屋后的那户人家。姒昊任由这个小孩儿在他身上抹泪抹涕，皱着眉头安抚她，将她送往邻居家。

&esp;&esp;还没挨近，就听到一个老妪的喊声：“溪儿~”声音喊得不停，不过没听出点紧张的情绪来，想来这女娃经常在外头玩耍，忘记归家。

&esp;&esp;“大母！”

&esp;&esp;女孩哭声洪亮，很快把耳背的姚妪喊来。

&esp;&esp;姒昊放下女孩，姚妪一把扯住，骂着：“跑哪去玩？叫你别跑远，大母说的话一点都不停。”女孩扑祖母怀里哭诉伤情，她哭得楚楚可怜。姚妪停止责骂，察看她膝盖上的伤，朝屋里喊：“老头，溪儿给摔伤了，去採把药来！”

&esp;&esp;一个瘦小的老头子从屋里出来，见到姒昊，问道：“你送她回来？”姒昊点下头，他本来都打算走了，担心女孩被打骂，迟疑了。

&esp;&esp;老头没再说什么，离开去採药，老妪又开始训孙女，姒昊转身离去，湖畔还有他的网和鱼虾呢。

&esp;&esp;姚屯里的住户都比较冷漠，没得一句感谢话语，姒昊不在意。

&esp;&esp;白林子里的俊影

&esp;&esp;连续二十余日的赶工，宫城墙体的重刷完成。白色的蚌粉为底色，红色的朱砂做纹饰，主门之上，还缀点贝饰和玉石，相当美观、奢华，显示了虞城做为虞方都邑的气派。

&esp;&esp;虞父在自己负责的一段城墙下巡视，偶尔停下来，对碎石块和杂草的劳役们吩咐两句。不用听也知道，肯定是让清理干净，不要偷懒。

&esp;&esp;从东走向南，从南走向东，虞父来回巡视，抬头看见在宫城大道行走的一位少年。他挽着竹篮子，正朝他走来。他有四个孩子，三个已长大离去，只剩这个小儿子在身旁，好在他还在身旁，有个腿脚便利的送饭。

&esp;&esp;“阿父，你饿了吧。”

&esp;&esp;虞苏笑着来到城墙下，他将篮子搁地上，掀开篮盖，从里边捧出一钵虾粥。虞父接过陶钵，接着儿子又递来一只小木勺子，相当贴心。

&esp;&esp;陶钵里的虾粥还热乎乎的，显然这个孩子从北区穿来南区的速度很快，怕粥凉了。

&esp;&esp;虞父蹲在墙门内，捧着陶钵大口勺着吃。城墙边上冷，大清早就来这里被冷风吹，身子发冷，一钵热粥下腹，再舒坦不过。

&esp;&esp;虞苏走到外头，端详已经完工的城墙壁，仰望正门上的玉石饰品，觉得真奢侈。正门高耸，日夜有守卫，倒是不用怕这些玉石被人窃去。

&esp;&esp;从虞苏自小就熟悉宫城墙，但对宫城里边的事物，只有幼年模糊的记忆。想来必是很华美，很壮丽，但和自己无关，虞苏也不曾去羡慕。

&esp;&esp;陶钵里的粥还只吃下一半，虞父听到后方传来马车声，他慢悠悠站起来，退到角落，以免挡道。宫城里出来的马车，都是权贵的车，老资格的虞父，虽然官职不高，但认识的人多。

&esp;&esp;抬眼一瞅，这不是虞臣父子吗？

&esp;&esp;允父和虞允坐在马车上，御车的是虞允。

&esp;&esp;马车经过虞父身旁，慢了下来，出城门后，便停靠在一旁。允父坐在车上跟虞父交谈，他们是老相识，关系尤其好。虞允见虞苏在，很高兴唤他：“小苏，好几天不见你！”

&esp;&esp;虞允下车，他手中握着马策，身上穿着朱袍，俨然已是一位大贵族。虞允本就是大贵族的子弟，只是平素没什么做派，有时让人忘记他出身。

&esp;&esp;自从风川成亲，虞允到宫城听差，大家就再没凑在一起玩耍过，他们都长大了，或即将成年，再不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少女们。

&esp;&esp;“阿允，好久不见。”虞苏笑语，亲切不改。

&esp;&esp;“我听阿父说，你明年也会来宫城听差。”虞允询问。他知道虞苏不喜欢当守卫，当个传令使者倒是适合他。

&esp;&esp;“前些日子见到公子，公子问我，我应下了。”虞苏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拒绝。

&esp;&esp;“自然是要应下，好多人想进宫城都不得。等你来了，我带你熟悉宫城。”虞允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，对陌生人也很和善，何况虞苏是他自小的玩伴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虞苏笑道。他自然知道虞允会照顾他。

&esp;&esp;“阿允，走了。”允父在车上唤儿子，接到虞君命令，不敢多耽误，他和虞父也只是几句闲谈。虞父负责一段宫城墙的监工，允父负责监工的是城外的迎燕台。那座高台专门为浛城迎亲队而建，入秋已竣工，今日允父是为了迎接事宜而忙碌。两日后，浛城的迎亲队必会抵达虞城。

&esp;&esp;“小苏，有时也来我家坐坐，妘周经常在呢。”虞允上车，和虞苏辞别。

&esp;&esp;“好。”虞苏站在路旁，目送马车离去。

&esp;&esp;虞父来到儿子身旁，摸了下他的头，说道：“我们苏儿，以后也会有马车乘坐。”虞苏回头，微微笑了。他知道去宫城里听差，如果得虞君或者嗣子的赏识，日后被授予要职，自然有马车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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