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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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常羽生冷笑：“难道不是你这个做弟弟的最先想要取而代之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你！”

&esp;&esp;怡江拉住他，低声说：“冷静点，不要被他带偏了节奏。”

&esp;&esp;丛嘉茂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，笑了笑说：“你要不要听个故事，看看跟你想象中拼凑出来的相差多少？”

&esp;&esp;常羽生倨傲地昂起头。

&esp;&esp;“几年前，有个年轻人为了逃离一段不愿意接受的感情，在国外入籍，继续攻读博士后，并且参与了一个研发项目。中途他发现这个项目有他方背景，跟研究新武器有关，于是打算退出，但已经太晚了。这时有人表示愿意替他接手这个项目，他们有相同的资历背景，对项目的影响可以减到最小。你们应该也猜到了，这个人就是他此前一直不肯接受的那个女孩儿。

&esp;&esp;“这个项目一开始进展还算顺利，但因为没有通过核物质能源审查，需要从其他途径去获取放射性元素。项目投资人隐瞒了这个重要信息，结果导致深度参与项目的人得了放射性疾病。那个已经只在项目中起辅助作用的年轻人逃过一劫，但也出现了头晕、恶心、乏力的症状，并且首先意识到是放射性材料的问题，等他跟导师从国外回到研究所想要阻止，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。

&esp;&esp;“他因为愧疚而答应跟那个得了辐射病的女孩结婚，没有爱情也没关系，反正这世上本来也不是所有婚姻的基石都是爱情。但人总是这样，手里握有一支玫瑰，就想把整个花园都据为己有。女孩渐渐不再满足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，她明知自己的身体状况无法承受，还是要求有性，甚至要求生一个孩子。”

&esp;&esp;讲到这里，谁都知道他故事中的主人公就是萧雅和他自己了。

&esp;&esp;“辐射病的情况有多特殊，不用我多说，你们应该也都了解。医学奇迹并不是没有，但我这个人一向认为，他人的奇迹跟我们自身没有关系，所以坚决反对冒这个险。我只是没想到，她会偏执成这个样子。”

&esp;&esp;怡江被萧雅带到他面前时，已经怀孕足月，随时可以生产了。

&esp;&esp;大概没有人能体会他当时手脚冰凉，全身血液几乎逆流的感觉。

&esp;&esp;他无法想象这个陌生女孩的肚子里怀着的是奇迹还是畸胎，而不管是什么，他们都不是他所期待的，却又都跟他血脉相连。

&esp;&esp;故事的来龙去脉在座的三人其实都至少听过个大概，但讲述的人全都是萧雅。即使是丛嘉佑也没有了解过这么多的细节，因此一时都沉默下来，四周安静得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响。

&esp;&esp;常羽生仍然不忿：“即使这样，你就可以这么多年都对她不闻不问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她要的婚姻，我给予她忠诚和安逸的生活，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，但我一开始就声明，可能永远给不了她爱情，她也接受了。一个人最初乞求的爱得不到回应，就要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加诸在其他人身上吗？”

&esp;&esp;那除了诞生新的悲剧，又能改变什么呢？。

&esp;&esp;常羽生沉默不语。

&esp;&esp;“我很感激你在特定的时间里给过她的慰藉，但要说报复，我想你大概弄错了对象。”丛嘉茂微笑着抬眼，“我不在的日子里，对萧雅最好的人大概就是我这个弟弟了。”

&esp;&esp;丛嘉佑差点吐血，他这到底是帮他抱不平，还是在挑拨离间啊？

&esp;&esp;他看了看身边眉头紧蹙的怡江，手都不自觉地在身侧紧握成拳。

&esp;&esp;“我知道了。”常羽生终于平静地站起来，“过去的事，纵然我有不对的地方，也无法挽回了。家丑不可外扬，谢谢你们还告诉我这些事。以后，我不会再来烦你们。”

&esp;&esp;各安天命，江湖再见吧。

&esp;&esp;他神情复杂地看了怡江一眼，没再说什么，转头往外走。

&esp;&esp;丛嘉佑看着他走到门口，才开口叫他：“哎。”

&esp;&esp;他停下脚步。

&esp;&esp;丛嘉佑走到他跟前，说：“高崎杰容不得人，陆慧文离巢，你又是从我这儿过去的，他可能免不了给你小鞋穿。能走就早点走，别贪恋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一次不忠，百次不用，他们不可能再合作。但常羽生说起来也是他师弟，又是一手带出来的，惜才之心让他不得不说这番话。

&esp;&esp;常羽生笑了笑，这才终于走了。

&esp;&esp;丛嘉佑从大门口折回客厅，却发现丛嘉茂整个人虚脱般往后仰倒，幸好怡江就在旁边，抬手扶住了他。

&esp;&esp;“大哥！”他也连忙过去帮忙，跟怡江两个人合力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，焦急地问，“怎么回事，你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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