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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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她一边接通，一边掀开薄被下床，穿上拖鞋：“等一下，我去拿个资料。”

&esp;&esp;许淮颂“嗯”了一声。

&esp;&esp;阮喻打开房门的时候，窗外刚好亮起一道闪电，隐隐照见漆黑的客厅角落，拍恐怖片似的。

&esp;&esp;她打个哆嗦，迅速摁亮顶灯，与此同时，企图通过说话来减轻心底不适：“许律师。”

&esp;&esp;“怎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你那儿下雨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刚停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是乌云飘我这儿来了……”

&esp;&esp;那头陷入了沉默，可能不知道接什么话。

&esp;&esp;但偏偏文件一时找不见，不知被塞去了哪。

&esp;&esp;她只好再开一个话头，突然变成个话痨：“许律师，你上次教我对付不法分子的办法，好像挺专业的，我能不能再请教你一个问题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“如果半夜有醉汉来骚扰的话，还用类似的对策吗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许淮颂一言不发。外面却正巧狂风大作，摇得窗门都震响。

&esp;&esp;阮喻听那头声音消失，问：“你在听吗，许律师？”

&esp;&esp;许淮颂轻咳一声：“信号不好，你再说一遍。”

&esp;&esp;她终于翻找到了正确的文件，摁灭顶灯后飞奔回卧室，进了被窝才答他：“哦，没事了。”说着盘腿坐好，翻开邮件内容对应的页码，“我们开始。”

&esp;&esp;窗外的雨势很快小了下去，不多时就彻底恢复了平静，只剩窗沿的水珠子还在孜孜不倦地淌着。

&esp;&esp;这样大雨初停的画面，在高中三年的记忆多得数也数不清。

&esp;&esp;大操场看台的栏杆，教学楼走廊的窗台，升旗台上的升旗柱，都曾有这样的水珠悬而不落。

&esp;&esp;阮喻不喜欢下雨，却喜欢看雨刚停的样子。

&esp;&esp;她记得，她的日记本里有过那么一句话——你身上干净耀眼的少年气，晴朗了我少女时代所有，所有的雨季。

&esp;&esp;当年的许淮颂，就是那样一遍遍走过她眼里最爱的大雨初停。

&esp;&esp;“你在做什么？”他的声音忽然响起来，可能是说了一堆话，却发现她没在听。

&esp;&esp;她回过神，低低“啊”一声：“我在看……雨停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阮喻没戴耳机，用的外放。

&esp;&esp;卧室内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变得格外清晰。

&esp;&esp;许淮颂说：“第三段。”

&esp;&esp;她接上：“这一段是背景交代啊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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