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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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他话音刚落，身后几名司使已经抽出剑。

&esp;&esp;“不可！”俞岩急道，“杏花姑娘还在她手上。”

&esp;&esp;韩厉仿若未闻，手一举：“动手。”

&esp;&esp;兰芝登时慌了，架在纪心言脖子上的剑上下为难。

&esp;&esp;庙内传来少年咳嗽后的沙哑嗓音。

&esp;&esp;“住手！”

&esp;&esp;随着一阵咳嗽声，江泯之慢慢地慢慢地从庙中走出。

&esp;&esp;和上次在茶棚相遇时相比，此时他的脸色已不能用苍白来形容，隐隐透了一股死灰色，仿佛一条腿进了棺材。

&esp;&esp;他左手握着长剑，立在庙门前，单薄的似乎风一吹就能倒。

&esp;&esp;但任凭山顶大风吹得衣衫飞舞，他仍纹丝不动。

&esp;&esp;“泯之！你快走！”兰芝急得快哭了。

&esp;&esp;江泯之瞅着韩厉，问：“那日扮成毕长林的人就是你。”

&esp;&esp;韩厉弯唇：“如果你也知道提前扮一下，至少懂得遮个面，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抓到你。”

&esp;&esp;“看来……”他把弄着手中马鞭，笑着说，“养大你的人、教你功夫的人，他们似乎没教过你要懂得保护好自己。”

&esp;&esp;他说完，人腾空跃起，手中马鞭朝着江泯之挥去。

&esp;&esp;江泯之脚下用力，对着兰芝方向挥出一掌将她推远，随后举剑迎了上去。

&esp;&esp;兰之借力抓着纪心言连退数步。

&esp;&esp;马鞭缠上长剑，韩厉到了江泯之身前。

&esp;&esp;“我一人做事一人当，你让她走。”江泯之咬牙。

&esp;&esp;“是她自己不走。”韩厉漠然道，“易得无价宝，难得有情人。你该庆幸，死到临头有人愿意陪着你。”

&esp;&esp;他将功力运至马鞭，看着江泯之灰败的脸色，说出的话毫无温度：“江家上下二百八十口，尽已死绝，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江家后人？”

&esp;&esp;江泯之唇角紧抿，勉力支撑，无法开口。

&esp;&esp;“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，必是用了自伤的速成之法，养大你的人好像不怎么在乎你的死活。”韩厉轻笑，“江家出事时，你应是五六岁，该有点记忆了。看着家人披枷斩首，死在你面前，鲜血流了一地，残肢断骸无人收拾……”

&esp;&esp;他用一种沉静的淡漠的语气描画着血腥的场面。

&esp;&esp;他推进一步，江泯之往后退一步。

&esp;&esp;“这样的画面定会深深地印在脑中，让你日夜不得安眠。”他问，“你有过吗？”

&esp;&esp;江泯之眼神微动。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些。

&esp;&esp;“你闭嘴！”他咬牙，手下用力，马鞭寸断。

&esp;&esp;韩厉往后退了一步，笑道：“你当我有兴趣了解你的过去？我想查的，是江家的漏网之鱼，那个养大你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惜。”韩厉遗憾道，“她已经死了。”

&esp;&esp;江泯之愣了下，随即眼中生出怒火，这怒火使他灰败的面色出现了一丝红润。

&esp;&esp;“是你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天真。”韩厉打断他，摇头道，“她是自杀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不可能！奶奶怎么会自杀，她那么坚强。”江泯之唇角溢出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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