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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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她当然认识，化成灰都不会忘。

&esp;&esp;这就是当日出卖自己的舞女。拜她所赐，自己现在才会是这幅模样。

&esp;&esp;但她没想到几日不见，对方甚至比自己当时更惨。

&esp;&esp;曾门：“说起来也是很奇怪，我的地盘上，竟然还有别的人敢动手。我到现在都没查出来，开枪的人到底是谁。问了这婊子半天，估计是药把脑子磕坏了，她也说不清楚。”

&esp;&esp;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松虞：“或许陈导演能告诉我，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
&esp;&esp;松虞笑了笑。

&esp;&esp;她立刻明白过来：当日来找自己的是池晏的人，算是另一方势力；而他的这一番小动作，引起了地头蛇的注意力。

&esp;&esp;曾门嘴上说要帮她出气，其实根本是来找她打探消息。

&esp;&esp;而她竟然又以这种微妙的形式，被卷进了一场权力之争。

&esp;&esp;她面不改色地说：“我只知道这是场无妄之灾。不知道那女人发了什么疯，突然朝我冲过来。后来我醒过来，已经躺在医院。”

&esp;&esp;曾门定定地看着她。

&esp;&esp;那双小眼睛，在顶灯的照射下，折射出蟒蛇一般危险的光。

&esp;&esp;但松虞面对这拷问般的眼神，仍然能够态度平静，不落下风。

&esp;&esp;最终他又哈哈大笑起来：“当然了，我相信陈导。是这女人该死。”

&esp;&esp;他拍了拍手。

&esp;&esp;另一个手下将一只破旧的大蛇皮袋子抖开：一大把脏兮兮的注射针管散落在地上。长而细的针头，闪着蚀骨寒光。

&esp;&esp;“这些都是我的珍藏，比莉莉丝起码猛十倍不止。陈导演，有需求尽管用，千万别跟我客气。”

&esp;&esp;松虞仍然端坐在那里，下巴微抬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想了半天，这婊子敢这么对陈导，一枪崩了未免太可惜。”曾门笑道，“有句话是怎么说的——以其人之道，还治其人之身是吧？”

&esp;&esp;舞女跪在旁边，早被打没了半条命，神志不清，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。

&esp;&esp;松虞静静地望着她。

&esp;&esp;她只觉得这一幕既恶心又讽刺。

&esp;&esp;一大群男人围着她们，像看戏一样，等着看两个女人是如何互相报复，互相倾轧，演一出血淋淋的好戏——

&esp;&esp;而曾门还在得意洋洋地看着她：“陈导演，你觉得我的安排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她平静地说：“不怎么样。”

&esp;&esp;这句话很短，但是却像是一巴掌扇到了曾门脸上。

&esp;&esp;他的笑意僵住了。

&esp;&esp;绿色的廉价顶棚，令他的脸泛起一阵油腻腻的暗色。

&esp;&esp;他又死死地盯着松虞，目露威胁：“陈导演这是什么意思？不给我面子？还是……你知道，动手的除了这个婊子，还有其他人？”

&esp;&esp;松虞听到“咔嚓”一声。

&esp;&esp;不知何时，池晏又坐在自己身边，低头点了一根烟。

&esp;&esp;那张英俊的脸在烟雾里模糊不清。

&esp;&esp;她不禁觉得可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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