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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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温翎路过温德泽走向餐厅，忽略老父亲的痛心疾首，温德泽比师嵘多愁善感，晾他一会儿便能自行痊愈。

&esp;&esp;温瑞雪坐在餐桌旁，夹起一个煎蛋，朝温翎打招呼：“早啊，哥。”

&esp;&esp;“早。”温翎冒出一个字，拉开椅子坐下，他转头看向走来的温德泽，温德泽说：“我吃过了，你们吃。”

&esp;&esp;一碗红枣豆浆、两个煎蛋、两个煎饺，温翎身材瘦高，吃得不少，但不长肉，应是遗传温德泽，像一丛文竹，纤细柔韧。

&esp;&esp;柯熠辞坐在车里，等待温翎回消息。送小孩上学是他想到的、迷你直升机模型，电视墙上甚至挂着一支唢呐。

&esp;&esp;温翎比划【进来参观一下吗？】，他侧身让开一条道，柯熠辞走进来，左摸摸右看看，好奇地问：“你开学是住宿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轴、走，”温翎差点咬住舌头，他纠正发音，艰难地说，“走，读。”

&esp;&esp;“自己去？”柯熠辞问。

&esp;&esp;温翎摇头，他说：“司机。”他做出转方向盘的动作，“车。”

&esp;&esp;“怎么一天不见，说话不如以前利索了。”柯熠辞说，他笑眯眯地凑近温翎，“再讲一遍，连起来说。”

&esp;&esp;“司机。”温翎整理语言，“开车，送我。”

&esp;&esp;“以后我送你上学好不好？”柯熠辞问。

&esp;&esp;温翎摇头：“不好。”这句话倒是干脆利落咬字清晰。

&esp;&esp;柯熠辞听到心脏裂开的声音，可怜巴巴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你，忙。”温翎说，他走在前面，带领柯熠辞看家里的布局，四室两厅，加门口的家政间，他指着朝南的次卧，“这个，我的。”

&esp;&esp;柯熠辞推开门，被温翎推着肩膀往前，一路到窗户边，温翎向柯熠辞展示自己种的多肉盆栽。巴掌大的花盆里一棵冰蓝色的广寒宫，叶片有些软塌，但整体还活着。柯熠辞瞄了一眼温翎的表情，违心地夸赞：“养的不错。”

&esp;&esp;温翎弯弯眼睛，显然心情愉快，窗台角落放着一盆枝叶拖地的绿萝，以及一盆叶片稀少的三角梅。他挪一步用身体挡住三角梅，拽着柯熠辞快步走出卧室，说：“我们，走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柯熠辞顺从温翎的意思来到客厅，看着对方背上小书包，询问道，“去学校交个钱就能回来了吧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温翎回应，他比划【在小广场签字交钱，帮班级领书本，再去买一些画材。】

&esp;&esp;“你一个人领书本？”柯熠辞问。

&esp;&esp;“还有，人。”温翎说，他迈出门槛，用钥匙反锁家门，朝柯熠辞比划【我不想因为我的缺陷，被同学照顾。】

&esp;&esp;【我通常开学日（四）

&esp;&esp;“温翎！”缴费处的班长朝温翎挥手，“这边。”

&esp;&esp;温翎走到桌前，打开书包，掏出身份证和银行卡，签字付款。柯熠辞直挺挺地站在温翎身后，像个保镖。

&esp;&esp;“这位是？”班长望着柯熠辞的面庞，拿不准对方是家长还是学长。

&esp;&esp;“我是温翎的朋友。”柯熠辞说，“不用在意我。”

&esp;&esp;温翎把签字单交还班长，重新背上书包，转身对柯熠辞说：“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去哪儿买东西？”柯熠辞问。

&esp;&esp;温翎比划【学校的画材店有，便宜好用。】他边走边比划【你来过这里吗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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