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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56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这可不好。他想叹气，偏偏对上燕云戈小心翼翼、带着明白期待的面孔，又还是撑出笑脸。

&esp;&esp;天子酒中真言被胸膛沉闷的疼痛击倒。

&esp;&esp;朝中人自是不知晓宫里的风波。他们只觉得这段时候，云将军的气质仿佛有了微妙变化。

&esp;&esp;分明年纪轻轻，就有如此显赫战功。往长远看，前途不可限量。放在任何人身上，这都是一手好牌，拿到之后梦里都能笑醒。可再看云将军，怎么觉得他并不欢喜，反倒满满是愁呢？

&esp;&esp;唉！

&esp;&esp;上官杰正想着，就听云将军又叹了口气。

&esp;&esp;声音很轻。若非他恰好离得近，恐怕还难以察觉。

&esp;&esp;他想一想，到底不打算多事去问一句云将军为何发愁。可上官杰要走，燕云戈却已经看到他，与他招呼：上官大人。

&esp;&esp;上官杰只好停下脚步，云将军。

&esp;&esp;两人二度成为同僚。燕云戈对上官杰印象很好，当年就是因为他顶住压力、提醒陆明煜安王确有问题，这才保住陆明煜安稳。虽然后面到底让二皇子一脉横插一脚，但不可否认上官杰在其中的贡献。

&esp;&esp;因这些往事，面对上官杰时，燕云戈压下心头愁绪，笑着谈起长安城中一些事。

&esp;&esp;聊了片刻，上官杰渐有放松。

&esp;&esp;他的视线落在燕云戈面上，到底忍不住想：真像啊！

&esp;&esp;思绪转到这里，神色也带出一些。

&esp;&esp;燕云戈看他感怀，趁势问：上官大人这是想到何事了？

&esp;&esp;上官杰歉然，说：我若说了，云将军可莫要恼我。

&esp;&esp;燕云戈此时还不觉危机，笑道：但说无妨。

&esp;&esp;上官杰道：天下竟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！不瞒云将军，当年，我也曾与那罪臣燕云戈有所接触，甚至审过他数日。如今看云将军，便总不觉感慨。

&esp;&esp;燕云戈：

&esp;&esp;他笑容微微僵住。

&esp;&esp;上官杰见他这样，倒是理解。

&esp;&esp;任谁听说自己长得和一个被流放的罪人长得像，都不会高兴。

&esp;&esp;他暗恼于自己方才的一番话，再度歉然开口，说：是我不是。与云将军说这些，平白坏将军心情。

&esp;&esp;燕云戈回神，嗓音发涩，说：无妨。听你们说得多了，我也在想，我到底与那燕云戈有多相像。

&esp;&esp;如何能不像？他正是燕云戈。却要在爱人面前，同僚面前，天下面前，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过。

&esp;&esp;哪怕下过决心，可人心总是肉长的。一天十二时辰，六个时辰快活，四个时辰歇息。余下两个时辰，就要多想许多。

&esp;&esp;不过，燕云戈能放任自己在旁人面前露出忧态，在陆明煜面前，却绝不会有一丝半点不愿。

&esp;&esp;他尽心尽力，做好天子的云郎。偶尔陆明煜试探他，管他叫燕云戈，他听在耳中，起先还不自觉地回应。到后面，见陆明煜喊完之后，面上未见欢喜。燕云戈便一凛，意识到自己做错。

&esp;&esp;到后面，天子再这样喊他，燕云戈也只做不知，甚至摆出疑问态度，问：清光，那罪臣不是身在岭南吗？一顿，到底冒出一抹醋意，却不敢针对云归，只能针对自己，你分明说过，只喜爱我。

&esp;&esp;陆明煜：

&esp;&esp;他说不出话。落在燕云戈眼里，却让他有了一抹异样喜意。

&esp;&esp;燕云戈忍不住多问一句：清光，莫非你仍惦念他？

&esp;&esp;他面上镇定，手却不自觉地捏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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