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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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她说，“你死了，我倒没那么些无望的期待了。”

&esp;&esp;孟以冬站在玻璃墙外头，转回身，被萧升握住手，“走，我带你去晒晒太阳。”

&esp;&esp;“嗯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说，人活着为了什么呢？”

&esp;&esp;孟以冬跟在他身侧，他想起母亲来，来这世上头一个十年，他活着就为了母亲。

&esp;&esp;现在呢，为了爸妈，为了萧升，还是，单纯为了晚点死？

&esp;&esp;“你知道大姨撑到现在是为了什么吗？”萧升兀自说，“估计就为了见大姨父这一面。”

&esp;&esp;病房里。

&esp;&esp;“祝山，”蒋秋燕收回手，轻轻揉着他的头，“我想喝可乐。”

&esp;&esp;“可乐……”祝山微微抬起头，与她对视，“你现在不能，”

&esp;&esp;“去给我买一瓶吧，玻璃瓶装的，还记得吗，刚结婚的时候，你总是买给我喝。”

&esp;&esp;“好，好，我去给你买，你等我。”祝山起身，临出去前回头看向她，她冲他笑了，眼睛弯成月牙，当年在化工厂里的女孩也是这样，粲然一笑，问他，“要你娶我你也不来吗？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小满过后，孟以冬跟院里请了十天的假，萧升跟老陈推迟了毕业签字的时间，他们带着蒋秋燕的骨灰，举家一起回了哈尔滨……

&esp;&esp;你叫孙岩？

&esp;&esp;秋燕

&esp;&esp;吾妻

&esp;&esp;1989年己巳蛇年，初为吾妇，一生未受吾爱顾，吾有愧，来生愿复与汝为夫妇，必爱有加，不令汝受半待之苦，一世不足，生生世世，汝夫，祝山。

&esp;&esp;——爱妻蒋秋燕之墓

&esp;&esp;…………

&esp;&esp;六月初，祝山回部队，临走前，姜珩将手链绑在了他手上，跟他说，“红绳里头是阿姨的头发，叔，保重。”

&esp;&esp;祝山一时说不出话，便笨拙的抱住姜珩，而后跟几个孩子说了再见。

&esp;&esp;等接祝山的车子走远，几人站在路边，孟以冬才问起姜珩，“你还去北京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暂时不去，毕业以后就不知道了，你们呢，几号回去？”

&esp;&esp;“这两天吧，”萧升过来，低头看向她，“我爸妈都在哈尔滨，没事去家里蹭顿饭，就当替我跟冬冬陪她们了，行吗？”

&esp;&esp;姜珩温和的笑说，“行，知道了，我回去了，有事电话联系。”

&esp;&esp;萧升原本不打算这么快回去，蒋秋燕去世，蒋春云紧绷了半年多的神经彻底溃败，张牙舞爪骂萧升的事没再发生过，她独自去了蒋秋燕的住所，呆了有一个多礼拜才给萧升打了个电话。

&esp;&esp;“带弟弟回北京吧，”她说，“你毕业爸妈为你高兴，爸爸给你准备了奖金，拿着钱跟弟弟旅旅游去，家里不用管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妈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听话，妈现在需要一个人呆着，别来闹我了。”

&esp;&esp;萧全钧也是如此，推着他肩膀，让他别操心，又盯着他们订了机票，转天便把两个人送上了飞机。

&esp;&esp;六月七号，落地北京。

&esp;&esp;刘琛接到他们，越过萧升把孟以冬抱在了怀里，冯淇则扑在了萧升身上，问他去不去喝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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