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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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照样忙到天色黄昏，离开果园时太阳就快落山了，一路急行，总算在天黑之前到家，可是还没等进门，便看见墙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，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蹲着。罗莞心中奇怪，左右看看没人，便连忙上前推了推那蜷缩着的老妇道：&ldo;老婆婆，老婆婆，你……你怎么了？&rdo;老妇抬起头，清癯面容透着一丝茫然，但很快便是微微一笑，道：&ldo;姑娘不用管我，只是走累了，容我在这里歇一歇。&rdo;一阵秋风吹过，罗莞见穿着单薄的老妇打了个寒颤，连忙扶起她道：&ldo;要歇息也随我进屋去吧，这会儿都要中秋了，十分寒冷，您老人家再着凉了可怎么办？&rdo;老妇慈祥的看着罗莞，点头笑道：&ldo;姑娘真是个好心人，只是怕打扰到你们家……&rdo;&ldo;不过是举手之劳，说什么打扰不打扰。&rdo;罗莞扶着老妇人进门，心中却有些奇怪，暗道这老妇人衣衫破烂的很，却是十分整洁，看她气度形容，也不像那些生计维艰的穷苦百姓，奇怪，莫非这老婆婆从前是有身份的，只是家道中落，才落得这样一个结局吗？老妇一念及此，不觉心有戚戚，两人进了院子，恰好罗孚从屋里跑出来迎接姐姐，看见老妇人，不由得愣了一下，罗莞连忙道：&ldo;孚儿，小青在不在咱们家？在的话把它从后门撵走，免得它吓到老婆婆。&rdo;罗孚笑道：&ldo;早就走了，它这几天都不肯过来，秋明庄后园池塘里许多青蛙，最近被那货瞄上了，天天吃的乐不思蜀。姐姐，这位婆婆是……&rdo;罗莞把老妇人蹲在墙角被她请进家里的事说了下，罗孚便也忙过来扶住老妇的另一只胳膊，一边对老妇道：&ldo;婆婆好可怜，婆婆，你没有儿子女儿了吗？&rdo;&ldo;有的有的，只是上京后和他们失散了。&rdo;老妇笑着回答，又摸了摸罗孚的脑袋，叹气道：&ldo;真是个可爱善良的孩子，长得如此俊秀，长大了不知要惹多少女孩儿魂牵梦系了。&rdo;&ldo;婆婆过奖了。&rdo;罗莞看着罗孚笑，小家伙这会儿倒正经起来，他不太明白老妇人的话，但隐隐约约却也懂点儿，于是便低着头一言不发。转眼进了屋，元老太太和蒋秋娘刚刚在饭桌上摆好饭，看见这老妇人，知道了事情经过，蒋秋娘便道：&ldo;既如此，大娘想是饿了吧？若不嫌弃我们饭菜粗鄙，便在这里一起吃点如何？&rdo;老妇连忙道：&ldo;这怎么好意思？得姑娘收容已经感激不尽，哪里还好连吃带喝……&rdo;不等说完，已被元老太太拉到炕上，听她呵呵笑道：&ldo;老妹妹就别说这种话了，快来趁热吃。唉！人老了，靠的就是儿女，若摊上不争气的东西，真是活着不如死了。我如今能有这个福，幸亏生了个好女儿，女儿又生了个好外孙女儿。不然的话，我也比你强不到哪儿去。许是还不如你呢。&rdo;蒋秋娘连忙道：&ldo;娘，你别这样说，大娘只是和儿女失散，未必是人家不孝。&rdo;说完又对老妇道：&ldo;不知大娘怎么称呼？您儿子女儿都是叫什么名字的？既是失散了，想来这几日也没处去，不如就在我家住着，我这里让莞儿找朋友帮你打听一下。打听到了，再让您儿子女儿来接你可好？&rdo;老妇点着头，面露感激之色，连连道好。又说了许多感谢的话，也告诉罗莞等人她姓翁，只让罗莞等叫她翁大娘就好。罗家的饭菜虽是粗茶淡饭，然而这两年靠着那果园，也着实是生活富足。这饭桌上也有一盘葱爆肉片，其他如鸡蛋鲜豆腐，秋芸豆炖土豆，还有烤的红薯等等，那对于普通人家来说。也都是好菜，且蒋秋娘的烹饪手艺还不错，当下只吃得翁老太太胃口大开，竟吃了一碗米饭。用过饭后，罗莞和罗孚收拾了桌子，翁老太太便坐在炕头上和元老太太说话，一面摸着肚皮感叹道：&ldo;我有多少年没这么痛痛快快吃过饭了，如今想来，那么些山珍海味的，倒弄得嘴里没滋味儿，恰是今晚你们家的这粗茶淡饭，只吃得人心里都舒服了。&rdo;元老太太笑道：&ldo;这么说，老妹妹你从前也是了不得的人家吧？怎么？如今这是家里遭了事儿？唉！那当真是可怜之极。无妨，你就先在这里住着，那山珍海味虽好，只是常吃的话，能把人的肠子都给吃细了，正经是这粗茶淡饭，才能吃饱人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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