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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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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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在朱胖子打坏人家建筑的房子里，住着不同身份的六条单身汉。秦飞住在楼上最后一间，房间比较大，还有两扇玻璃窗，算是身份比较尊贵的。

&esp;&esp;这里最清静的时候是上午，出去的出去，没有出去的都在睡觉，所以李幼文上楼，根本没有人发现她。走到秦飞房门口，她举手叩门，三轻一重——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。

&esp;&esp;叩到敬康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你要避他？”他打断她的话说。

&esp;&esp;“你又来了！”李幼文真是忍不住了，“到底准不准我说话？”

&esp;&esp;“谁说不准你？”

&esp;&esp;“那你得让我说完才行啊！”

&esp;&esp;“好！好！你说。我不开口，等你说完我再说。”秦飞身子往后一倒，双手交叉，置在脑后，很深沉地看着李幼文。

&esp;&esp;她知道他的习惯，这个姿态是将展开争辩的准备，但话已说到这里，她无法退缩，便又接着说道：“你要章敬康从此不跟我往来，这是可以的，但需要有一种方法断绝往来。跟他直接说是不行的，你该知道，书呆子都有股倔脾气。”

&esp;&esp;说到这里，她停了下来，等候他的反应。

&esp;&esp;“说下去！”他命令着。

&esp;&esp;“另一方面你应该谅解我的困难。我对他毫无意思，可是他替我母亲找到免费的医院，治好了病。所以我没有办法对他说什么伤感情的话。”

&esp;&esp;“这就是意思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意思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？”李幼文忍住气说，“一个人总应该是人，不是不知好歹的畜生。你想想，换了你，是不是该这样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为什么要这样？桥归桥，路归路，他对你妈好是一回事，你不理他，明明白白告诉他：‘从此以后，你不准来找我。’又是一回事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样无缘无故翻脸无情，证明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畜生！”李幼文恶毒地咒骂，“你这个十恶不赦，迟早要到马场町去的家伙！”

&esp;&esp;秦飞笑了——那是阴冷的狞笑：“你是为了那姓章的骂我，这笔账得记在那小子头上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讲不讲理！”李幼文真急了，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乱揉着，“跟人家毫不相干，找上人家干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你看你！”秦飞斜睨着，用鄙夷的声音，撇着嘴说，“这么拼命帮着那小子，还说没有‘意思’！他妈的，叫我哪只眼看得上你？”

&esp;&esp;这下李幼文顿然憬悟了，失悔不已，也恨自己太笨，不管秦飞是不是故意试探，都不该表现得这样着急，倒好像真的对章敬康多么关切似的。

&esp;&esp;又气又恨的李幼文，一下发了狠劲，俯下头去，一口咬住秦飞肩上的肌肉。秦飞疼得哇哇直叫，反手一掌重重掴在李幼文脸上。

&esp;&esp;“我恨死你这个鬼！”她咬牙切齿地骂。

&esp;&esp;秦飞是一定程度上的虐待狂，但也有受虐倾向，让李幼文这样又咬又骂，反觉得很够味。“他妈的！”他笑着骂道，“你要谋杀亲夫啊？”

&esp;&esp;“死不要脸！”李幼文又瞪了他一眼。

&esp;&esp;“你看！好深的两个狗牙齿印！”秦飞歪着头，看着肩上被咬的地方。

&esp;&esp;李幼文倒有些心疼了，看着被咬处确有极深的齿印，而且有红红的血痕，便找了块创可贴，细心地贴在伤处。

&esp;&esp;“别理它！”

&esp;&esp;秦飞身子一侧，把李幼文拉倒了下来，面对面地倒卧着。四片嘴唇粘在一起，起码有五分钟之久。

&esp;&esp;“阿文！”秦飞用相当温柔的声音说，“你那件事，今天不要谈了，好吧？”

&esp;&esp;李幼文急于要解决问题，而且看他又高兴了，更不肯放过机会，摇摇头说：“不行，要谈。这是个大问题，不谈不行的。”

&esp;&esp;“谈下去我还是要反对的，那又何必谈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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