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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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把这个嚼了，伤口好的快。&rdo;黄单从膝盖里抬起脸，&ldo;我不嚼，疼。&rdo;咀嚼的时候，牙齿摩擦到嘴上的伤口，想想都疼。李根瞪眼，&ldo;难不成你等着我嚼烂了喂你？&rdo;黄单的眉心一蹙，他拽一片叶子含嘴里，直接吞下去。李根看弱智儿童似的，&ldo;你这么个疼法，以后娶亲了，还得你媳妇忙里忙外，疼着你？&rdo;黄单继续拽叶子，&ldo;我不要媳妇。&rdo;李根嗤笑，&ldo;是吗？我可是听说你在外地为了个女孩子，把人给打了。&rdo;伤口发疼，黄单嘶一声，额头出冷汗，&ldo;所以我才决定不要的。&rdo;他垂下眼皮，&ldo;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。&rdo;李根啧啧，&ldo;真可怜。&rdo;话是那么说，语气里并无一丝同情。&ldo;……&rdo;黄单借着这个话题说，&ldo;哥，你讨过两个媳妇，她们……&rdo;李根的脸色瞬间就往下沉，把嫩草丢给黄单，转身就走，腰后的钥匙哗啦响。黄单接住嫩草，跟上男人。李根扭头，凶神恶煞的瞪过去，&ldo;你他妈再提一个字，我把你踢进塘里！&rdo;&ldo;不提了。&rdo;黄单说，&ldo;哥，你屁股后面有块泥巴。&rdo;李根面上的阴霾与怒气凝固。黄单拿手去给男人拍拍，把泥巴拍下来，&ldo;好了。&rdo;身子僵硬，李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，&ldo;你刚才摸哪儿呢？&rdo;黄单无辜，&ldo;我没摸。&rdo;李根冷笑一声，&ldo;你看你哥是白痴吗？&rdo;黄单半眯着眼睛瞅，那认真的表情，一点不是玩笑。李根要被气死了。他下塘，拉着黄牛上岸，捞走收音机，不管后面还有个人。黄单的痛感降了些，继续去割猪草。割完一篓，黄单动身回家，在小路上看到黄牛，李根不在旁边。走近点，黄单才望见李根，正在和几个女人说话，似乎是熟人。那几个女人脚上都穿着小皮鞋，白色长袜子，外地来的。黄单收回视线，就听到李根的喊声，&ldo;冬天，把大黄牵回去！&rdo;&ldo;噢。&rdo;黄单去拉牛，&ldo;你家主子在把妹呢，把你托付给我了，走吧。&rdo;黄牛不情愿。黄单拉的费力，&ldo;我也不是很乐意，咱俩都让一步，早完事早散伙。&rdo;黄牛走的很慢。黄单一路上威逼利诱，招全用上了，最后只能使上吃奶的劲儿用力拽，爆了几句粗口。路过黄单家门口，黄牛留下一大坨牛屎。黄单目瞪口呆，这牛的报复心真重，以后还是少打交道的好。放下竹篓，他回屋拿扫帚，想把牛屎扫进沟里。陈金花在稻床拿筛子筛稻，她见状，赶紧把儿子叫住，&ldo;上锅洞里弄些灰出来，倒上去再扫。&rdo;黄单照做，牛屎被木柴烧尽的灰渣一裹，不黏了。陈金花问，&ldo;怎么让你把牛牵回来了？&rdo;黄单简单说了，就拉着黄牛去李根家。吴翠玲在扫门口，看到黄单时，愣了一下。黄单暗自观察吴翠玲的情绪变化，&ldo;有几个女的找哥。&rdo;吴翠玲只是哦了声，就把牛拉进棚里。黄单故意走的很慢，边走边踢石头子，背后传来吴翠玲的声音，&ldo;冬天，是几个来着？&rdo;石头子飞出去，黄单转头，&ldo;好像是四个。&rdo;吴翠玲又哦了声，她继续拿大扫帚，&ldo;是上河场的？&rdo;黄单摇头，说应该不是，&ldo;她们穿的裙子，皮鞋。&rdo;他做出惊讶的表情，&ldo;不会是哥在大城市上班的同事吧？&rdo;&ldo;也有可能是大学同学。&rdo;吴翠玲垂头扫地，灰尘漫天，&ldo;大概是有要紧的事吧，冬天，你晓得是什么吗？&rdo;黄单说，&ldo;我没听到。&rdo;吴翠玲脸颊边的发丝被热风吹起，黏上细汗，她放下扫帚，拿手去把两侧的头发全往后拨。黄单看着女人，脸白里透红，&ldo;翠铃姐，你把头发弄到后面，好看。&rdo;有的人天生就白，有遗传因素，也有别的原因。吴翠玲虽然长的不出挑，但是她的身材和皮肤好，和其他人对比后，更强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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