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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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姻缘大巫点了头的，双方才能放心的结合呢，如果姻缘大巫摇头，哪怕双方再相爱，也是会散的。

&esp;&esp;这么神吗，木代心里犯嘀咕：“准吗？”

&esp;&esp;扎麻骄傲地说：“可准啦，要不然，十里八村的人会都来看吗？”

&esp;&esp;老阿妈好像知道扎麻是在夸她，抿着嘴笑，脸上的皱纹很深，一道道的。

&esp;&esp;木代心跳的鼓点样，问扎麻：“能帮我看看吗？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扎麻说：“可是你只一个人在这，怎么看呢？我问问阿妈吧。”

&esp;&esp;他过去，用毛南语跟老阿妈说了几句，招呼木代坐过来：“阿妈问你，身上有那个人送你的东西吗？”

&esp;&esp;有啊，木代赶紧从脖子上摘下罗韧送她的口哨，银白色的挂链，流畅的哨声，还有边上挂着的那颗白色的珍珠。

&esp;&esp;老阿妈拈起了拿过来，对着油灯仔细看了看，笑着说了句什么，扎麻说：“我阿妈说，真漂亮。”

&esp;&esp;有人夸罗韧送的东西好看，真是比夸她还开心，木代有小小的骄傲，自己在心里说：“那是当然的。”

&esp;&esp;老阿妈从缠腰的布条里取出个蓝布绣囊，从里头扯出根编好的红绳来，就着油灯点着了，烧的差不多时，扔到左手掌心，木代轻轻啊了一声，想着：万一烧到手可怎么办。

&esp;&esp;并没有，或许老阿妈是做惯了的，或许她掌心的老茧太厚，厚的已经没什么疼感了——她两只手对搓了搓，直到两个掌心都有些绳灰的焦黑。

&esp;&esp;然后示意木代右手平端，掌心向下，自己掌心上托，轻轻和她合在了一起。

&esp;&esp;另一只手也是掌心上托，示意了一下扎麻，扎麻赶紧把那个口哨挂链放在她掌心。

&esp;&esp;屋子里，一下子安静了。

&esp;&esp;门窗都关的紧，连油灯的焰都静止了不再跃动，老阿妈轻轻闭上了眼睛，干瘪的嘴唇慢慢地翕动着。

&esp;&esp;她的手又干又瘦，指头上可能是被竹篾割破，缠了不少胶布，而那胶布因为镇日的操劳，早已抹的黑灰样颜色了。

&esp;&esp;不知道要等多久，木代有些胡思乱想。

&esp;&esp;信不信这个呢，她也说不准，起初请扎麻的阿妈帮她看，只是半是好奇半是好玩，但现在真的进行中了，心里多了好多忐忑。

&esp;&esp;如果是不好的消息该怎么办呢？

&esp;&esp;于是有些后悔，觉得自己不该来算的，如果是坏消息，宁愿不知道。

&esp;&esp;老阿妈松开了木代的手，相比较方才，她的脸色有些凝重，只向着扎麻说话，说的是土语，木代听不懂，只是觉得，扎麻的脸色，好像也严肃了好多。

&esp;&esp;怎么了？她的心慢慢揪紧。

&esp;&esp;扎麻把那根挂链口哨递给木代，说：“我送你出去吧。”

&esp;&esp;木代的心沉沉的，她机械地站起来跟着扎麻走，到门口时，回头看了一眼。

&esp;&esp;老阿妈低着头，编着手里的花竹帽儿，像是在叹气。

&esp;&esp;门在身后轻轻掩上了，夜晚很凉，没有灯，屏着气听，还能听到下头的骡子在圈里踱着步子，喷着气。

&esp;&esp;木代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扎麻想了很久，磕磕绊绊：“从前，有村里的一对儿也来看，他们可好可好了，可是啊，我阿妈说不行，于是家里都不同意，他们抱头痛哭的，然后就分开了。再然后，

&esp;&esp;这个问题，折腾了炎红砂好久。

&esp;&esp;第二天早上一醒，她就抓着木代问：“你昨儿晚上跟我说话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木代说心不在焉：“不知道。”

&esp;&esp;不知道？炎红砂心里犯起了嘀咕：难道自己真在做梦？那么真真儿的梦？

&esp;&esp;不过，这个问题很快被她抛到脑后去了——她看到了扎麻送她们的花竹帽，喜欢的不得了，戴上了问木代：“你看我像不像侠女啊？”

&esp;&esp;木代倚着门框吃干面包，低声说：“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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