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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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说到这，音同耳语：“我把木代忽悠地找你去了。”

&esp;&esp;这个郑伯！罗韧哭笑不得，早几年，年年把他同聘婷拉郎配，现在又换成木代了？

&esp;&esp;

&esp;&esp;罗韧原路返回，住处距离酒吧虽然近，但还是要过几道巷子，时间有点晚了，两边都在打烊或者打烊中，罗韧远远看到木代就在前头，心里一喜，旋即又是一怔。

&esp;&esp;她站在一家川菜馆的门口，一动不动，边上站着餐馆老板，搓着手，手足无措的样子。

&esp;&esp;怎么了？罗韧大步过去：“木代？”

&esp;&esp;走近了，看的也清楚了，罗韧忽然变了脸色。

&esp;&esp;木代低着头站着，头上、脸上、身上都滴滴拉拉地往下滴油，红油，不知道是谁，泼了她满头满脸的水煮鱼汤料，头发上有麻椒粒，肩膀上红的是辣椒白的是鱼片，更叫人心疼的是，她连睫毛上都挂了红油，不自觉地一直睁闭着眼睛，那是辣椒油，渍进眼睛里，得多疼啊。

&esp;&esp;罗韧抢过去，握住她手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木代不说话，嘴唇翕动着，像受惊的小兽似的，手冰凉，一直在颤，罗韧掏出手帕给她擦拭，那么浓重的油腻，雪白的手帕只一抹，全浸透了。

&esp;&esp;罗韧狠狠地瞪向餐馆老板。

&esp;&esp;那是个中年胖子，赶紧摆手：“不是我，真不是我，我一直问她，姑娘你没事吧，要不要进去洗洗，她吭都不吭一声的。”

&esp;&esp;又讨好似的笑：“幸亏，幸亏那桌子客人已经吃了一会了，要是刚上菜那会，油还热，这么泼上来，还了得啊……”

&esp;&esp;罗韧眸光一紧，眼神刀子似的锥向那老板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是有人泼的？”

&esp;&esp;他终于反应过来，木代站着的位置，距离餐馆里的餐桌有好长一段距离，她脚下红油和水煮鱼的菜料堆了一摊——她被泼之后就没有挪过步子，她不是无意间被人错手泼到的。

&esp;&esp;是有人，专门端了那汤盆，走到她面前，兜头照脸泼上来的。

&esp;&esp;☆、→元宵快乐

&esp;&esp;天气转暖带来的附加效应是来丽江的游客日多，酒吧的生意水涨船高，木代几乎每天都要被张叔支使着帮忙。

&esp;&esp;是，名义上她是酒吧的小老板娘，但里里外外还是得张叔说了算，用一万三私下对曹严华嘀咕的话说：真交给小老板娘管事，咱不得餐餐喝西北风啊。

&esp;&esp;所谓的“帮忙”，无非端盘子、点单、点单、端盘子。

&esp;&esp;这一晚，木代第n次撤了盘子送到吧台，沮丧地有气无力：“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”

&esp;&esp;张叔正帮着一万三在吧台里忙活，闻言笑呵呵的：“那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，你是小老板娘，我们举全酒吧之力支持。”

&esp;&esp;木代更沮丧了：“关键就是，我连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都不知道。我还不如曹胖胖呢。”

&esp;&esp;曹严华每次练完功，都要郑而重之地从怀里掏出钱包打开，向成龙的照片行注目礼，不消多问，也知道他在向偶像默默靠拢，不管是不是异想天开，至少比她强。

&esp;&esp;张叔很同情她：“要不，找个人嫁了？”

&esp;&esp;算了，还是端盘子现实一点。

&esp;&esp;木代黑口黑脸在托盘上放满酒水，颤巍巍端起时，张叔看不下去：“懒成这样，你跑两趟上单能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能怎样？累呗。

&esp;&esp;托盘上有开了盖的百利甜、调好的鸡尾酒，高脚低脚杯都有，有的杯口插片柠檬，有的杯口斜个精致的小盖伞，不同颜色的酒液，随着步幅轻微晃动，偶尔能听到酒杯磕碰的轻响。

&esp;&esp;木代目光不离托盘，大气都不敢多喘，嘴里机械地重复：“不好意思，请让一下。”

&esp;&esp;有人从身边经过，笑着说了句：“木代长胖了。”

&esp;&esp;木代先没反应过来，继续往前走了一两步之后，忽然停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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