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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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0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霍延己道：“不用告诉我。”

&esp;&esp;桑觉抿了下唇，低头不说话了。

&esp;&esp;他打开玻璃器皿，给那团液态物质透透气，明明有缝了，它却不敢逃，只是往更里的位置瑟缩着。

&esp;&esp;桑觉把手伸进去，像揉橡皮泥一样把它一块块撕碎，看着它们本能地蠕动凝聚，再撕碎，再凝聚，周而复始。

&esp;&esp;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味道，但车里唯一的人类并没有制止。

&esp;&esp;辽阔的平原正在疾驰的车速中不断后退，远处的森林逐渐映入眼帘，周围躁动的怪物声律越来越多，桑觉习以为常无视着。

&esp;&esp;从显示盘来看，他们已经开出五区三十公里了。

&esp;&esp;倏然间，刺耳的急刹声响起，黑色的装甲越野车猛得停在森林与平原的交界口。

&esp;&esp;桑觉鼻子动了动，暂时没有怪物朝他们过来。

&esp;&esp;他又不确定地看了眼身后，平原深处确实有怪物的低吼，但和他们没什么关系。

&esp;&esp;桑觉自觉他们在冷战，不想主动开口说话，就把一旁的地图塞进霍延己怀里，以为他是忘路了。

&esp;&esp;然而霍延己只是顺势握住他的手臂，在他疑惑转头时捏过他的下巴，突然倾身吻了上来。

&esp;&esp;主城出发前没有得到的吻。

&esp;&esp;急促的呼吸交错着，霍延己很快克制地结束了这个匆匆的吻。

&esp;&esp;他托着桑觉的后脑，也没撤开，只是抵着桑觉的额头，闭了闭眼道：“桑觉，你还有后悔的机会。”

&esp;&esp;桑觉搅弄了下手指，反问道：“为什么要后悔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是啊，为什么要后悔。

&esp;&esp;最爱的博士已经不在了，喜欢的人类都会在不久的将来一个个死去。而作为伴侣的霍延己，永远不能把他放在第一要位。

&esp;&esp;“你是在篡夺我逃跑吗？”说完桑觉又觉得不对劲，这个不能叫逃跑，于是他补充道，“篡夺我违约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是撺掇。”

&esp;&esp;“哦……你是在撺掇我违约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算。”霍延己缓缓松开桑觉的脖子，目视前方，道，“你有能力离开，不受约束，最终结果并不受我控制——

&esp;&esp;“我只是在以律法意义上的丈夫名义……劝你想清楚。”

&esp;&esp;他们前几天刚在主城读过誓词，要相知相守，不离不弃，守护彼此的一切利益。

&esp;&esp;尽管他们知道誓词不可能实现，但还是读得很认真。

&esp;&esp;桑觉愣了会儿，下意识反驳道：“你是老婆，我是你的雄性，所以我才是丈夫。”

&esp;&esp;霍延己嗯了声。

&esp;&esp;桑觉有种一拳打过棉花里的郁闷感。

&esp;&esp;车子一直没启动，霍延己吃了点干粮，包里有三明治，桑觉也不感兴趣，把类人生物揪成一块一块的，吃甜点似的。

&esp;&esp;“我应当不会后悔的。”桑觉出神地看着远方，突然低声道，“我只是想完成博士的愿望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看过她的临终视频了。”霍延己陈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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