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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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那一日午后，一直到我停止流泪，又抱着说了一会儿话，余家文才放开我，去准备晚餐。

&esp;&esp;我坐在餐桌旁等他，这时候才有馀力环顾这间老旧的小公寓，比起印象里他东西不多的小套房，这里的生活气息浓厚许多，现在我才想到，他能够答应我一起去英国，大约表示他身边现在没有人。

&esp;&esp;打听他的下落时，我一直也不敢问其他人这件事情，想着不论如何，都要来见他一面，害怕知道了他身边有人，我会连来都不敢来，然后一辈子遗憾，完全无法预料这一趟来，不只见到了他，他还愿意和我一起走。

&esp;&esp;他端了几道家常菜上桌，替我添好一碗饭，我使着筷子夹菜，仅仅只是吃第一口，嚐到想念许久的味道，我的眼眶又不由自主地发热，忍耐着一口一口嚥下，我不能再哭了，我怕他会烦。

&esp;&esp;饭桌上没有交谈，一直到我吃完一碗白饭，他替我舀汤，他才问我回去伦敦的班机是什么时候，他会订同一班班机和我一起走。

&esp;&esp;我怔征看着他，回答道：「下个星期五的飞机。」

&esp;&esp;他点头，拿出手机记下来，又继续吃饭，我哑着声音，「我以为，你会之后再来。」

&esp;&esp;余家文笑了笑，只是低声道：「刚好最近辞职了。」

&esp;&esp;「你家里人，没关係吗？」我问他。

&esp;&esp;他吞下嘴里的食物，停顿了一下，才道：「现在你就是我家里人。」

&esp;&esp;我再次愣愣看着他，无论如何想不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，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出来，直接落入我手上的碗里面，他叹气地给我抽了面纸，温柔地替我擦眼泪，「汤已经够味道了，不需要再加盐巴，嗯？」

&esp;&esp;但是我忍不住，这一切好像梦一样，我害怕醒过来。

&esp;&esp;饭后，他很快用手机订好了机票，还给我看了订票成功的页面，时间晚了，因为行李都还在酒店，他送我回去，约定明天再去他那里住。

&esp;&esp;在酒店一楼大厅，他亲吻我的眉眼，说了明天见，要离开的时候，我一阵害怕，又拉住他的衣角，他转身过来看我，我以为他要笑我，但是他没有，突然快步靠过来，又紧紧拥住我。

&esp;&esp;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，清清淡淡的，带着木质香调，既觉得安心又有点窘，都这么大的人了，好像年轻人一样没有稳重的样子，还这么依依不捨，又不是不见面了。

&esp;&esp;「我陪你收拾东西，你和我回家好了？」抱了一会儿，他问我。

&esp;&esp;我当然点头。

&esp;&esp;我们一前一后，一块搭电梯上去的时候，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──好像没有收拾乾净？早上哈利放了不要清扫的牌子，里头可能还是一片狼藉，那绝对不能让余家文看见！

&esp;&esp;在进房之前，我支支吾吾说：「你、你在房间外面等我，好不好？」

&esp;&esp;他挑眉，答应了我的要求，没有多问。

&esp;&esp;开门进去，威尔和哈利还没回来，这次我们是订两房一厅家庭型的房型，昨天在客厅胡来的痕跡果然没有收拾乾净，我懊恼地快速把那些东西都捡到垃圾桶里，又怕他等太久，马上回我睡的那间房把衣服、随意放在床上的笔记型电脑都收拾起来，放进行李箱里。

&esp;&esp;因为来两周，东西有些多，等我盖上行李箱，拉着拉桿要出去的时候，突然听到了门外的交谈声，立即感到头皮发麻──是威尔和哈利回来了。

&esp;&esp;我衝过去打开门，威尔正好在跟余家文握手，他们用英语交谈。

&esp;&esp;「很高兴知道你会和willy一起回伦敦。」威尔说。

&esp;&esp;余家文脸上的表情淡淡的，看不出来有没有不高兴，威尔又和他介绍了哈利，他直接说了一句：「你们很照顾若瑋。」是肯定句。

&esp;&esp;我慌了一下，心跳加速、手心冒汗，扯着笑，小声打断他们：「我收拾好了。」

&esp;&esp;余家文转过来，扬起些许笑容，牵住我，低声对他们俩个交代：「不好意思，我要把他带走了。」

&esp;&esp;哈利笑了声，「小傢伙这下可高兴了。」抬手揉乱了我的头发。

&esp;&esp;余家家也笑了，点点头。

&esp;&esp;小声向两个英国人说了机场见，威尔和哈利頷首，我拉着行李和余家文快步去搭电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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