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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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她一直以为是他不想跟她多说话，现在想想……难道是他觉得她在生他的气，所以才肯不理他么？

&esp;&esp;难得季扶倾对她有一丝愧疚之情，黎晓犹豫片刻，决定再试探一下他：“我没事。”

&esp;&esp;这句话是可以被解读的，女生说“没事”其实就是有事。

&esp;&esp;季扶倾：“没事就好。”

&esp;&esp;黎晓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她突然好恨，恨季扶倾是一块木头。连鲍晖都能听懂这句话的弦外之音，他居然听不懂么？

&esp;&esp;窗外有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，黎晓正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，头顶的灯光忽然熄灭了。

&esp;&esp;整个音乐教室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，她望了望天花板：“怎么回事？停电了吗？”

&esp;&esp;季扶倾看了一眼手机，荧荧的光线映上他棱角分明的脸。他不慌不忙道：“九点，艺术楼拉闸。”

&esp;&esp;接着，他拿起随身物品，说：“可以走了。”

&esp;&esp;看上去，他的事情是谈完了。

&esp;&esp;季扶倾正要抬脚往教室外走，校服的衣袖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扯住，轻如蚊讷的声音传来：“……我害怕。”

&esp;&esp;黎晓软糯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无辜：“我这个人，特别特别怕黑。”

&esp;&esp;女孩子怕黑，多么好的示弱借口。

&esp;&esp;只要他想，他就可以把她护在怀里，或者牵着她的手，带她走出艺术楼。

&esp;&esp;待他保护着她走完这一程，暧昧的种子便种了下去，迟早有一天会生根发芽。

&esp;&esp;万籁俱寂的音乐教室里，黎晓甚至能听清季扶倾浅浅起伏的呼吸声。

&esp;&esp;然后，她听见他说话的声音：“那你晚上睡觉的时候，要不要关灯？”

&esp;&esp;黎晓：“……？”

&esp;&esp;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？

&esp;&esp;季扶倾将手机后置的灯光打开，慢悠悠地说：“我只是不理解，怕黑的人晚上睡觉的时候该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像是在岔开话题，又像是一种试探。

&esp;&esp;黎晓思忖片刻，说：“那你觉得怕水的人会不会害怕洗澡？”

&esp;&esp;这个反问带着一点儿哲学思考的意味。

&esp;&esp;人恐惧的不是黑暗，而是黑暗带来的未知。换成水，也是如此。

&esp;&esp;季扶倾哑然失笑，把手机抬高，木地板上有拉长的椭圆形灯光。

&esp;&esp;“这样可以吗？”他问黎晓。

&esp;&esp;她抬眼一看，前面的路被照得通亮。

&esp;&esp;季扶倾和她以前接触过的男生不太一样。

&esp;&esp;至少，她确信，他不会在黑暗的电影院里偷偷摸女孩子的手。

&esp;&esp;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，黎晓跟上去，答非所问：“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是关灯的。”

&esp;&esp;季扶倾“嗯”了一声，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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