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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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·

&esp;&esp;日头渐渐西斜，沿着白水河疾行了半个时辰，叶玉棠在歌场畔的苗寨屋脊上寻到了重甄。

&esp;&esp;重甄轻功极佳，裴沁担心他能追上自己，便以铁索将他右腿扣在一根屋脊兽上。柳虹澜护主心切，手头又没有趁手兵器斩断他脚上锁链，急的朝前头大吼：“帮帮忙！”

&esp;&esp;叶玉棠追出数百步，闻声又回过头来，抽刀斩断重甄脚下铁索。

&esp;&esp;确认主子无恙，柳虹澜终于松了口气，蹲在地上擦了汗，又站起身来给重甄擦。

&esp;&esp;重甄往后一躲，避开了那满是臭汗的帕子。

&esp;&esp;叶玉棠问重甄，“她走了多久？”

&esp;&esp;重甄道，“就在刚才。”

&esp;&esp;叶玉棠道，“往哪儿去了？”

&esp;&esp;重甄看向歌场。

&esp;&esp;若她不过刚走片刻，以这几人的轻功，追上倒不是难事。只恨她地方挑得好，这歌场上，里里外外总有上万人口，裴沁将重甄绑缚梁上，从梁上下来后混迹人群，在跟着人群离开歌场，如何寻得到？

&esp;&esp;天色渐渐暗下去，男女老幼从四面八方围向踩鼓场，也有人跳得精疲力竭，从歌场离开；中间一老者用力抡着鼓槌，人群皆围着楠木鼓点携手起舞。鼓声与歌声一浪盖过一浪，若要听声辨别她离去方位，更是不可能。

&esp;&esp;长孙茂与寻戒已先于众人到达此地，一早瞥见裴沁混入歌场，便随之步入歌场寻人。

&esp;&esp;两人皆是轻功高手，入得鼓乐场时，青年男女正手拉着手跳圈。两人被这个绊一跤，一会儿被那个踢一脚，更有甚者，几个漂亮小姑娘远远见着两个俊俏中原人，留了心眼，跳着圈从旁经过，顺手将编的花带一个接一个往这两人脖子上挂。

&esp;&esp;长孙茂正是脾气不好的时候，一手挡开要给他簪花带的手；后头再来的姑娘，给他臭着脸一瞪，吓得再不敢靠近。

&esp;&esp;相形之下，他师兄便显得友善笨拙得多，从花鼓场挤出去时，脖子上、耳朵上全是花，还有姑娘跟着上前调戏，围着他吹芦笙，又唱又跳的。他被纠缠的迈不开步子，极富耐心一一礼谢过诸位女施主，费了好大功夫才脱了身去。

&esp;&esp;叶玉棠追寻长孙茂的身影，跟了上去。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：

&esp;&esp;30个红包

&esp;&esp;很快就到了

&esp;&esp;八重山笛

&esp;&esp;歌场周遭是几片山丘林地，翻过一座灰蒙蒙大山，再行十来里地，便是思州地界。长孙茂与寻戒在歌场寻人时，一队外出卸货的车队已从旁出发。车队牵牛拽马，拉的车总有十架还多，连人带车，队伍在狭小田埂路上拉出数丈有余。

&esp;&esp;此时天色渐已暗下来，歌场四面开阔无处可躲，裴沁定是趁此机会，混迹于车队之中逃出云台山。

&esp;&esp;叶玉棠追上去时，车队里顺着林子上山，却并未翻山，而是入了半山腰处一处荫蔽山洞。脚步混杂着笑声，在幽暗山洞中回荡，并不能从中分辨出哪一个是裴沁。

&esp;&esp;她不动声色跟在队伍末尾入了山洞，马队过隧洞时，从队末一路开始悄然搜寻。到队伍中前段，忽然天光一亮，竟已出到隧洞外头。

&esp;&esp;队首倏地响起长孙茂一声呵斥：“站住！”

&esp;&esp;紧跟着一声绳索斩断、马蹄长嘶之声——

&esp;&esp;裴沁夺了村民红鬃的快马，于最前头抢出隧洞，向前纵马狂奔。

&esp;&esp;长孙茂追出百步，但见背后飞一道灰蓝的影子，便渐渐放缓步子。

&esp;&esp;灰影踏着山道疾行丈余，一个翻腾，稳稳坠地，陡挡在那匹疾驰的奔马跟前。

&esp;&esp;裴沁猛地勒紧缰绳，马蹄扬起一阵尘土，叫她轻咳两声，呛骂道，“你不要命了？”

&esp;&esp;叶玉棠在尘雾中维持方才姿势一动不动，等了一阵，方才说，“你不说清楚此行目的，我绝不放你走。”

&esp;&esp;裴沁旋即笑了，“我已说过，我没有朋友。我要做什么事，亦无需旁人过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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