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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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的机器人，也就是含光，是一个从实验室逃脱的类脑智能，它很危险，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，&rdo;方成肆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装傻，直接解释了一遍，然后说，&ldo;现在请你回忆一下，有没有接触过与他进化有关的线索。关键词：进化、超脑、超智慧、神，以及类似的一些词汇。想起来时，可以在这份协议上填一个数字。&rdo;说着，将一份纸质的协议放到她面前。何田田扫了一眼那协议，就是一份普通的咨询服务的合同。款项那里空着，她可以随便填。&ldo;真是大手笔啊。&rdo;她感叹了一句，笑容带着点讥嘲。谢竹心轻轻皱了一下眉。方成肆说：&ldo;现在你可以开始回忆了。&rdo;&ldo;如果我拒绝呢？下一步你们要怎样？拿枪比着我？&rdo;&ldo;你误会了，我们是合法的商人，不做那种勾当。&rdo;&ldo;合法？哈！合法商人会绑架别人的机器人？&rdo;&ldo;放心，我们会赔你一个新的。&rdo;是的，从法律的角度讲，他们这样做完全是合法合规的。含光只是个机器人，相当于私产。我捡了你的私产，弄坏了，那再赔你一个就是了。何田田突然感到一阵愤怒，也不知是愤怒自己的无能还是愤怒含光的无助。她觉得这个世界十分面目可憎，谢竹心可憎，方成肆更加可憎。她甚至有点反胃了。她拿着那份协议，站起身，绕过桌子，走到方成肆旁边。方成肆以为她有话要说，正要洗耳恭听，哪知道她突然卷起协议就照着他脸上抽。方成肆猝不及防，脸上火辣辣地中了一下，等他反应过来，自然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，起身闪开了。他抓住她的手腕，怒道：&ldo;你疯了？！&rdo;&ldo;我看疯的是你吧。&rdo;何田田冷冷说道。方成肆胳膊重重地一甩，松开她的手腕。然后他看了一眼谢竹心。谢竹心会意，往墙上门边按了按。何田田看到房间内的一整面墙开始缓缓地上升……不，那不是墙，那只是一面白色的幕布。幕布上升，她看到了房间的另一半。那里，含光正坐在椅子上，和她对望。她完全没有思考就冲过去，半路却被谢竹心拉住。谢竹心：&ldo;你冷静一下，那是块玻璃。&rdo;何田田这才发现，横亘在她和含光之间的，是一块玻璃做的墙。她走过去，手指搭在冰凉的玻璃墙面上，眼圈发红，叫了他一声：&ldo;含光。&rdo;含光朝她笑了一下。何田田的眼泪立刻掉下来了。她擦了擦眼泪，眼珠儿动了动，仔细观察玻璃那头的房间。谢竹心站在她身边，像是看透她心头所想。他摇了摇头，叹息一声，说道：&ldo;田田，他已经被摘掉网络通讯器了。&rdo;何田田如遭雷击。她太知道这对含光意味着什么了。含光的强大，全赖于对网络的强力控制。此刻被摘掉通讯器，无异于废人一个。她心痛得要死，恨恨地看着谢竹心和方成肆，怒吼道：&ldo;变态！神经病！你们到底要干什么？！&rdo;&ldo;我们要干什么，已经讲得很明确了。&rdo;方成肆见何田田反应这样大，很高兴。她越在乎含光，越能使他满意。方成肆在玻璃墙上敲了三下。何田田见对面的房间内走进一个人，那人穿着蓝色的制服，戴着帽子和口罩，他手里拿着一个电极，电极的尾部连着白色的电线，长长的，铺在地上。他拿着电极走向含光。何田田顿感不安，&ldo;干什么？干什么？！！！&rdo;电极碰到含光的皮肤，含光身体立刻一僵，闭上眼睛。她看到含光的面容有些扭曲。谢竹心解释道：&ldo;一点电流刺激。你放心，不会破坏含光的身体构造，只是……&rdo;&ldo;只是什么？！&rdo;&ldo;只是，会使他很痛苦。高频电流在身体里游走，像是被闪电一遍一遍地击打身体，仿生数码的大脑不断地接收遍布全身的电流刺激，那感受错乱而痛苦，生不如死。&rdo;&ldo;别说了！&rdo;何田田打断他。她蹲在地上，泪流满面，&ldo;别说了……&rdo;玻璃那边的含光已经无法安然坐在椅子上，他无力地倒下去，躺在地上。他用了一点力气调整身体，背对着她。含光不愿意她看到他狼狈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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