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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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杠杠拍城市里的废墟，汽车炸弹袭击后只随便铺了白布就摆在道路两旁的尸体，炮火停息后的以色列，祷告的教堂安静而神圣。他偶尔会拍一朵花或者一棵树，长在砂砾中，或者一望无际的荒野里。谢孟把这些照片都整理好发给韩冬，他在最后转述了张杠杠的话，对方并没有回复邮件。直到临近过年，韩冬才有了消息。&ldo;我跳槽去了华为。&rdo;韩冬下午的时候与季钦扬视频，背后可以看出在首都机场：&ldo;驻派海外的设备检修部门。&rdo;季钦扬挑了挑眉：&ldo;去中东？&rdo;韩冬笑了笑，没否认。谢孟正好包完饺子，他洗了手进房间，季钦扬把位子让给他。&ldo;想好了？&rdo;谢孟问韩冬。韩冬道：&ldo;很早就想好了。&rdo;&ldo;注意安全。&rdo;谢孟不再多说：&ldo;保持联系，记得发邮件。&rdo;&ldo;我知道。&rdo;韩冬点头，他那边似乎要准备登机，结束视频前，他看着谢孟淡淡道：&ldo;今年得在外面过年了，所以先提前说一声。&rdo;谢孟笑了起来：&ldo;新年快乐。&rdo;&ldo;新年快乐。&rdo;韩冬对着摄像头摆了摆手。小年夜前一天，乐队举行了最后一次跨年演唱会，季钦扬那几天忙的几乎觉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，当天到场的歌迷甚至突破的上万人。季钦扬他们乐队租的广场几乎人满为患，大冷天钱陌唱的只穿了件t恤在舞台上跑来跑去，季钦扬把谢孟带到了舞台对面一幢废弃的厂房顶上。&ldo;在这儿看看就行了。&rdo;他拿了条毯子，从背后裹住自己和谢孟：&ldo;等下还会放烟花。&rdo;谢孟听了一会儿：&ldo;都是你写的？&rdo;季钦扬：&ldo;是啊。&rdo;谢孟：&ldo;刻碟了吗？&rdo;季钦扬：&ldo;年后都会刻出来，到时候我拿回家。&rdo;他说着拿出手机登录微博，谢孟看到乐队的微博的首页已经快突破300万粉丝了。&ldo;平时都是闻涛在打理。&rdo;季钦扬解释道，动态有新出的歌曲试听和演唱会照片，有几首歌的转发都是过万的。谢孟自己刷了半天首页，突然道：&ldo;你真是太棒了。&rdo;季钦扬愣了愣，才明白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，他亲了亲谢孟后脑勺的头发，笑着道：&ldo;这种不算什么，你今年年终奖拿的也不比我少多少。&rdo;谢孟没说话，他转过脸，回吻了一下季钦扬的额头。&ldo;对了。&rdo;季钦扬想起件事，他让谢孟坐着，自己下去拿了把吉他上来，调好音，轻轻拨了拨。谢孟裹着毯子，坐在椅子上，表情疑惑的看着他。季钦扬抱着吉他，清了清嗓子，慢声道：&ldo;现在是谢先生专属演唱会时间。&rdo;谢孟忍俊不禁，他举起双手鼓了鼓掌。&ldo;新年快乐。&rdo;季钦扬边弹吉他边低声唱道：&ldo;我爱你，谢先生。&rdo;当天夜晚，在屋顶上，季钦扬为谢孟单独唱了十多首歌，都是乐队从来没唱过的。唱到最后一首的时候，底下的广场又放起了烟花，璀璨的光影照亮了北京城冬夜的天空。谢孟低头，他看着面前盘着腿，安静唱歌的季钦扬。在那一刻，谢孟觉得，他的全世界，仿佛都在对方指尖下的歌声里。春暖花开的四月底，莫素媛打了电话过来，母亲的声音在那边依旧活力四射。&ldo;最近忙吗？&rdo;莫素媛似乎还在茶室，季钦扬可以听到《好一朵茉莉花》的背景音乐：&ldo;你呀，都不回家，寄什么钱啊，家里又不缺钱。&rdo;季钦扬笑了起来：&ldo;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回来。&rdo;莫素媛假装不开心道：&ldo;回来干嘛，别回来了，还不如我们去看你呢。&rdo;季钦扬愣了下：&ldo;你和爸爸……来北京？&rdo;&ldo;是啊。&rdo;莫素媛的口气轻松：&ldo;我们订了下星期的飞机票，到时候来找你玩几天，对了，谢孟还和你在一起吗，我给你们带了点碧螺新茶。&rdo;季钦扬：&ldo;……&rdo;谢孟弯腰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，甩开再一件件晾好，他伸直了双臂，肩膀的线条优美紧绷，谢孟没回头，平静道：&ldo;你爸妈来的话要不要我住出去？&rdo;季钦扬靠在阳台门上，一只脚斜斜的撑着地：&ldo;你想住哪儿去？&rdo;谢孟看了他一眼。季钦扬笑着摇头：&ldo;你呀。&rdo;他要去拿湿的衣服，被谢孟轻轻挡开了。&ldo;别碰。&rdo;谢孟说：&ldo;我来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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