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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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谢君辞修为高深，他们连他何时靠近都不知晓，自然也不配让他花那么大心思骗出去。

&esp;&esp;悟明和无念跟随谢君辞离开。

&esp;&esp;路上，悟明一直摩挲着佛珠，虽然他答应帮忙，但态度冷然。倒是小和尚无念一直跟着谢君辞后面，仰着头好奇地看着谢君辞。

&esp;&esp;“师父和师兄们偶尔会提到你，可我还是系统

&esp;&esp;谢君辞将她托回床上，又伸手解开了缠着小姑娘脚上的被子。

&esp;&esp;念清蜷缩起膝盖，她小小的身影与宽阔的床榻不成比例，更显得她幼小单薄。

&esp;&esp;屋内一时陷入沉默。

&esp;&esp;谢君辞不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人，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。

&esp;&esp;更何况，她身上经历的那些不好的事情，他要如何说，她才不会难过呢？

&esp;&esp;念清的手指无意识地揉着被角，她的睫毛颤动着，过了一会儿，才很小声很小声地说，“哥哥呢？”

&esp;&esp;谢君辞看着她。

&esp;&esp;青年仍然保持刚刚接住她的蹲姿，这个高度正好能平视小姑娘。

&esp;&esp;他脊背笔挺，身形舒展却肌肉绷起，身姿有一种常年练剑之人才有的蕴含着力量的美感。

&esp;&esp;谢君辞放缓声音，尽可能平易近人地开口，“对于昏迷前的事情，你还记得多少？”

&esp;&esp;他的尝试明显失败，谢君辞自己都能感受得到，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不仅不柔和，还带着丝类似审问般的可怕音调。

&esp;&esp;谢君辞闭上嘴，脸部线条都苦恼地紧绷了许多。

&esp;&esp;床上的小女孩却仿佛没有感觉，她低下头，扣着手里的被子，将它弄得皱皱巴巴的。

&esp;&esp;“我记得……记得踏雪被打死了，我也被坏蛋抓走。”念清的声音越来越小，“在梦里，她们说哥哥被、被……”

&esp;&esp;她抬起眸子，悄悄地看了一眼谢君辞，又立刻低下头，小声道，“哥哥呢？”

&esp;&esp;小女孩纯净又奶气的问题落在谢君辞的肩膀上，似乎比山还要重，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
&esp;&esp;他侧过头，酝酿了许久，才缓缓地说，“你的哥哥很勇敢，他想来救你……他……”

&esp;&esp;这句话以谢君辞自己都没有料到的情况下，让他触景生情，想起过往某些片段，顿时有些胸闷起来。

&esp;&esp;谢君辞停顿了一下，才轻声道，“你哥哥很爱你，他一直保护你到最后一刻……我赶到的时候，一切都已经晚了。”

&esp;&esp;他忍不住想，三岁多的孩子能听懂这句话的意义吗？

&esp;&esp;若是她懂得了，该会哭吧。

&esp;&esp;谢君辞抬眸看向她的表情，小姑娘神情有些茫然，她的手拽着被角不放。

&esp;&esp;她轻轻问，“哥哥和爹娘一起走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虞念清又问，“他们还会回来吗？”

&esp;&esp;如果换了旁人为了哄孩子，或许会给她一个模棱两可、虚无渺茫的希望。

&esp;&esp;谢君辞却犹豫了一下，他低声道，“不会回来了。”

&esp;&esp;念清低下头，碎发挡住了她的小脸。

&esp;&esp;过了半响，她又轻轻地说，“哥哥……会被狼吃掉吗？”

&esp;&esp;谢君辞从刘继仁的记忆里翻看到，最近一个月安定城附近确实有野狼出没。

&esp;&esp;安定城的宵禁便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有百姓深夜回城，却在城外被狼伏击出了人命。

&esp;&esp;他离开前特地在城外看了一圈，只看到了些血迹，并没见到尸体和拖拽的痕迹。
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，但他不一定会遇到狼。”谢君辞诚实地说，“或许你村里人将他掩埋了。”

&esp;&esp;他想，这兄妹二人相依为命，念清的年纪又这么年幼，恐怕会大哭不止吧。

&esp;&esp;可是屋里还是那样寂静，窗外逐渐传来夜市开门的热闹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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