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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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罗百益回过头来，身后早不见了陆铎。

&esp;&esp;那姓陆的是有多胆大，竟然对周莺使这般下作的手段？

&esp;&esp;“落云，你……”周莺半晌等不来水，声音多了几丝焦急，艰难地转过头来，却根本没辨认清眼前是谁。

&esp;&esp;罗百益心头一跳，他不敢再瞧周莺此刻的模样，忙斟了杯水递过去。

&esp;&esp;杯子还未放下，周莺已靠过来，无力地摊了下手掌，难耐地带了一丝哭腔：“落云，我难受。”

&esp;&esp;罗百益猛地蹿起来，手里那杯水哗地全洒在了地上。

&esp;&esp;这种情形谁能忍啊？这样一个貌美的姑娘，意识不清地在自己面前用带着哭腔的嗓子跟自己撒娇。

&esp;&esp;遑论他本身就对她心思不纯。

&esp;&esp;罗百益心头火起，转过身去一脚踢了跟前的矮几。

&esp;&esp;他不敢回头，强自稳着嗓音道：“顾小姐，您稍待，我这就喊人来。”

&esp;&esp;周莺伏在案上，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不能给人瞧，眼泪落下来，摇头道：“别喊人，求你了……”

&esp;&esp;罗百益觉着自己二十几年来从没遇过此番这种难题。

&esp;&esp;他心尖尖上的姑娘软着嗓子对他说“求你了”……

&esp;&esp;他若连这都能把持得住，除非他不是男人。

&esp;&esp;罗百益把心一横，回过头来，他单膝跪下去，指头颤颤巍巍地凑近。

&esp;&esp;常年持剑磨出了粗粗的茧子的手，抚到汗湿了的青丝。

&esp;&esp;电光石火间，有人冲进来，一把抓住罗百益的后领将他甩了出去。

&esp;&esp;罗百益没来得及骂，抬眼见顾长钧黑沉着脸，气喘吁吁地立在榻前。

&esp;&esp;周莺仰起脸，迷迷糊糊地笑了下。

&esp;&esp;顾长钧抓落帐帘，将周莺裹在里头，连脸蛋也遮住了，单手抱着她走了出去。

&esp;&esp;罗百益爬起来，捶门爆了句粗口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马车里光线很暗。所有的帘幕都放了下来。

&esp;&esp;顾长钧本不想蹬车的，随意叫北鸣送人回去就是。可奇怪的是，他偏偏此刻就是置身在这车中了。

&esp;&esp;对面的长椅躺着浑身是汗、正奋力挣扎的周莺。

&esp;&esp;她闭着眼，长发已经完全散开，瀑布似的披在椅上。

&esp;&esp;手腕被用绳子缚着，她艰难地挣扎着，不时哭哭啼啼的哀求：“放开我，疼……”

&esp;&esp;顾长钧端坐在对面，他斜倚着车壁，眼睛隔帘瞧着外头的方向。

&esp;&esp;耳畔充斥着女人难耐的声音，时而哀求，时而哭诉。

&esp;&esp;她神志不清，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。

&esp;&esp;顾长钧和陈老爷从里头议事出来，就见陆铎兄妹在一个院前探头探脑。

&esp;&esp;顾长钧已经不大记得自己方才是如何震怒。此刻他已经平静下来。

&esp;&esp;也正思索着如何教对面哭闹不休的女孩儿也平静下来。

&esp;&esp;“咚”地一声，周莺整个人从长椅上跌下去，滚落在脚底的地毯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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