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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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黑衬衫又把半份煎饼朝他递了递，嗓音低沉磁性，像是生吞了个低音炮：“刚那个不是叫他们弄掉了？”

&esp;&esp;于笙没好气：“路过，吓掉的。”

&esp;&esp;有点意外他记仇的点，黑衬衫扬了下眉峰，没忍住，轻笑了一声。

&esp;&esp;他原本看起来就挺欠揍，一笑起来，这种欠揍感就在于笙这儿莫名到了顶峰。

&esp;&esp;……好歹也算帮了半个忙。

&esp;&esp;于笙一向讲道理，磨着牙根吸了口气，掠过递来的煎饼没理，径直转身：“跟着。”

&esp;&esp;眼前的人他不认识，也不眼熟，估计还是省重点那边的学生。连他们这个学校都这么重视这次莫名其妙的统考，省重点的优等生迟到旷考，怕是要被吊起来点天灯。

&esp;&esp;黑衬衫有点儿疑惑，也没多问，挑挑眉毛，依言跟上去。

&esp;&esp;于笙常年翻墙，早熟练得闭着眼睛都能进学校。驾轻就熟绕开监控，绕过两块公告牌，就到了一块栏杆尖刺被掰掉的豁口下面。

&esp;&esp;黑衬衫跟在他身后，一块儿站定。

&esp;&esp;还是刚才那一副不急不慢的架势，挺仔细地凑近了，微仰着头打量那块一看就是暴力造成的豁口。

&esp;&esp;于笙扯扯衣服：“会翻墙吗？”

&esp;&esp;黑衬衫眨了下眼睛，循声低下头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多半是费点劲。

&esp;&esp;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，于笙扫了一眼他斯斯文文的眼镜衬衫，懒得多磨蹭废话，脱下校服目测了下距离，抬手扔上去：“拽着，你这个身高，一使劲就上去了。”

&esp;&esp;于笙练过几年体育，篮球除了大前锋都能打，手里有准，衣服抛上去就稳稳当当勾住了栏杆。

&esp;&esp;他没停顿，顺手扯着袖子往下一系，踩着墙体借了下力，整个人利落地掠过栏杆。

&esp;&esp;围墙不算高，于笙没耽搁，单手在栏杆上一撑一折，稳稳落地。

&esp;&esp;黑衬衫站在墙外，视线始终跟着他，眼底悄然亮了亮。

&esp;&esp;于笙拍了拍掌心沾的灰：“学会没有？”

&esp;&esp;没等他答话，于笙已经把校服卷了卷，从栏杆缝塞进他手里：“利索点，要封校了。”

&esp;&esp;少年的手清瘦干净，骨节分明手指颀长，一使力气就透出淡淡的青筋。

&esp;&esp;黑衬衫的视线在那只手上停留一瞬，抬头，朝他笑笑:“学会了。”

&esp;&esp;他的喉结很明显，随着说话微微滚动，顺着向下，掩进扣得严丝合缝的衬衫衣领。

&esp;&esp;于笙不自觉地皱了皱眉。

&esp;&esp;低音炮。

&esp;&esp;真他妈好听。

&esp;&esp;高中正好是卡在变声前后的分水岭。于笙每天都要检查检查自己变没变声，偏偏不管怎么熬夜烧烤喝啤酒，嗓音里清亮的少年音色也压都压不下来，每次打架身边都得带几个大嗓门粗嗓子帮忙吆喝。

&esp;&esp;要多没面子有多没面子。

&esp;&esp;像这种个子高又低音炮的，于笙看着看着就来气。

&esp;&esp;被他看着来气的人显然没有这份自知之明，隔着栏杆递过那两份煎饼，示意于笙帮忙拿着，握着校服袖子在手臂上稍卷了两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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