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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刘明远一听隔壁上司徐国源都已经认罪了,也跟着老老实实交代,“那天晚上我喝的不算多,就跟那女的做了一次然后就去睡觉了,听到旁边有动静,我以为是他们三个在闹,我也没管,我真的除了跟她做了一次就再没碰过她了……我没那种方面的爱好。”
&esp;&esp;“至于他们怎么弄出人命的,我是真不知道。”他一脸自认倒霉的表情,悔不当初道,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,我那天绝对不去跟他们开房了。”
&esp;&esp;林载川道:“你们平时怎么跟这些女生联络?”
&esp;&esp;刘明远实话实说:“我不知道啊,基本上都是徐总喊我们过去玩的,我都不认识那女的,
&esp;&esp;等到警方带着所有嫌疑人回到市局,安排好他们的“去处”,将女孩们安置在临时会议室,已经是天光乍亮。
&esp;&esp;林载川一夜未眠,回到市局以后换上警服从办公室往外走,一边走一边跟郑治国安排说,“郑副,通知下去准备组织审讯,只是涉嫌性交易的,移交当地派出所处理,如果发现嫌疑人跟我们正在调查的强迫卖淫案有关,暂时押送到市局拘留所。”
&esp;&esp;“明白。”
&esp;&esp;林载川刚走出门,低头整理衣袖,信宿靠在门口,一只手拦住他,“你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了,林队。”
&esp;&esp;这几天案件调查进展四处开花,哪里都需要人手,市局的刑警忙的团团转,轮流值班的刑警都有点扛不住了,而林载川的位置是没人能跟他“轮替”的,信宿已经很久没见到林载川好好休息过了,他大多都是随便找个地方,凑合着睡一两个小时,稍微恢复一点精力又去工作。
&esp;&esp;林载川微微摇头:“不用,现在正是缺人……”
&esp;&esp;“再缺也不差你一个了,反正这些人被扣在市局也跑不了,睡醒再审也来得及。”信宿推着他肩膀往办公室走,似是而非的抱怨,“黑眼圈太重看起来都不美观了。”
&esp;&esp;林载川确实已经很疲倦了。他很清楚身体需要休息,只不过今天这次行动抓捕太多人,他想先审出一个结果。
&esp;&esp;被信宿推进办公室里,林载川也没坚持,在信宿换的豪华牛皮沙发上躺下,闭上眼睛,几乎下一秒就昏睡过去。
&esp;&esp;信宿也懒洋洋打了个哈欠——虽然他天天睡眠时间超过十个小时,比林载川这几天加起来睡的时间都多,但不影响他也困了,从抽屉里找出一块强力薄荷糖含在嘴里,物理提神。
&esp;&esp;信宿迎着微亮天光走下楼,在整个楼道的刑警都忙进忙出的时候显得步调格外悠闲,他走到刑侦队办公室,在门口乖乖喊了一声:“章斐姐姐。”
&esp;&esp;章斐响亮地“哎”了一声,百忙之中回他一句,“小宝贝什么事?”
&esp;&esp;信宿比她小了整整一轮,章斐喊他就跟喊家里小孩子一样,带着一种长辈的纵容和亲昵。
&esp;&esp;信宿问道:“我想去跟那些未成年女生聊一聊,你有时间跟我一起吗?我一个人去好像不太方便。”
&esp;&esp;章斐道:“行!你等我两分钟!我交接一下!”
&esp;&esp;因为现在市局接待室严重不足,五六个未成年女孩都被安排在一个房间,隔壁经侦的一个女警帮忙在这边看守照顾着,见到二人来了起身点头示意。
&esp;&esp;见到两个刑警过来,几个女孩子看起来都非常害怕,只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,根本没经历过这些事,漂亮干净的眼睛里露出如出一辙的恐惧与紧张。
&esp;&esp;“这里是市公安局,我们是刑侦支队的刑警,这次突袭行动,就是为了把你们从那个地方救出来的。”章斐轻声对几个女生道,“不要害怕,以后不会有人再强迫你们做不想做的事了。”
&esp;&esp;听到章斐这样说,女孩们的脸上不仅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,反而呆呆看着她,神情茫然。
&esp;&esp;在那种堪比人间地狱的地方生活过,已经承受了足够多的绝望,一时难以相信她们竟然可以从那个地方走出来。
&esp;&esp;“我知道那些人让你们做了不愿意做的事,在那个地方,你们都受了许多难以对人诉说的委屈。”信宿稍微蹲下来,仰头望着这些女孩子,带着某种歉意轻声道,“是我们来晚了,对不起。”
&esp;&esp;这道低回温和的话语仿佛能够抚平伤痛的暖风,信宿面前的女孩怔怔地看着他,眼里忽然有两行泪落了下来。
&esp;&esp;那是几个人里看起来年龄最小的女孩子,说不定还没有十六岁,她的肩头轻微抖动,慢慢地哽咽、小声抽泣,然后捂着脸失声痛哭。
&esp;&esp;仿佛一个人受尽了委屈,长久无处诉说,终于在今天找到一个可以宣泄情绪的出口。
&esp;&esp;而情绪是可以传染的,很快,另外几个女孩儿也情绪失控般抽泣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………”信宿无声叹了口气。
&esp;&esp;“好孩子……都受委屈了,阿姨抱抱。”章斐想到这些女孩遭遇了什么,眼睛都湿润了,满脸都是疼惜不忍,抱着年纪最小的那个女孩儿,“别怕乖乖,以后都不会了,阿姨帮你们坏人都抓起来了。”
&esp;&esp;女孩儿搂着章斐的脖子,用手心抹着眼泪,哽咽着点了点头,“嗯……”
&esp;&esp;章斐摸着她的头发,轻声道:“你愿意告诉阿姨那些人做了什么吗?不要害怕,你还有你的家人都不会有事的。”
&esp;&esp;女孩儿摇了摇头,闷声道:“我、我不知道。”
&esp;&esp;她或许一个人都不认识,只是被强迫着承受那些无法反抗的难伤害,却连施暴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&esp;&esp;房间内气氛压抑,很久,这些受害女孩的情绪才平复下来,有一个女生红着眼睛,轻声开口说,“……我听到过他们打电话。”
&esp;&esp;“那个人以为我睡了,其实我没有睡。”
&esp;&esp;“我听到,他跟对面的人说,”女生的话音颤了颤,似乎难以开口,咬了咬唇强迫自己说完,“说,‘货不错’、‘钱明天打过去’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他叫那个人刑老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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