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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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原来奈蜜一直以为我死了啊，她一定伤心死了&rdo;见守卫不说话，我又重新起了一个话题。&ldo;珂落说这里离军营最近，以后你还是幻成珠子吧，免得被卡林发现。&rdo;我还没死心。&ldo;你说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先呆几天，以后进入幽冥地界，就没有这样的地方了吧。&rdo;守卫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。&ldo;你哑巴了。&rdo;我有些恼火。&ldo;你怎么突然想留几天了，&rdo;守卫突然开口打断我，&ldo;是因为喜欢他么？&rdo;&ldo;啊？&rdo;我懒懒的翻了一下身体，&ldo;没有的事。&rdo;&ldo;别骗人了，看你那反应就是&rdo;守卫撇撇嘴，语气里不同于往常戏谑的味道。&ldo;哪种反应，闭眼睛等他亲我么，我那是被他抱的太紧，躲开也很难看，亲一下也不会少块肉。&rdo;&ldo;你也不想躲开吧。&rdo;守卫的语气怪异。&ldo;别死不承认。&rdo;&ldo;行了行了，别说这个了。&rdo;我挥挥手，厌烦的在头上捂上被子。我放弃了跟守卫彻夜的辩解以示清白的念头。但是冷静下来想想，似乎守卫说的也没错。一切只是很自然的就发生了。我只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珂落。没有极致的渴望，没有揪心的思念，只有尴尬的想要逃避，这应该不是喜欢吧。可是为什么对他的拥抱会有那样的反应，即使是面对他低头靠近的唇瓣，居然也是顺从的等待。无法判定自己的情感，我纠结到后半夜，才疲惫的睡去。格莱修的夜，潮湿阴凉。尸白的面容雾气般被庞大的黑暗所吞噬，我睁开眼，一片漆黑。风从无法关紧的窗棂漏进，发出低泣般的声响。还是同样的梦境。伸手拂去额头微凉的涔汗，翻身蜷缩在被子里，倾听窗外自然持续的声响。咚…咚…咚……鼓点一样的声响，突兀的挤进房屋里黏稠黑，由远及近。直到辨认出这是拖沓犹豫的脚步声，我打了个寒颤，绷紧了身体。是谁，难道是女主人？屏住呼吸，我静静的等待着隔壁房间的女主开灯或者倒水的声响。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夹杂着锋利的金属在地面划出的毛骨悚然的声响，这细微的声响轻掺进厚重的脚步，混合出一份窒息的恐惧，我缓慢的将手伸向守卫幻成的珠子，攥紧之后，发现自己满手的冷汗。这种声响渐渐的远离我的房门，向更深处的房间移去。隔壁的房门被吱呀的打开，整栋房屋突然陷入一片安静。开灯的脆响，打破这片安静，有细软的嗓音，在空气中如丝帛般延展。&ldo;妈妈，妈妈&rdo;低声的呼唤，似乎带着某种不愿唤醒的犹豫。&ldo;妈妈&rdo;声音更低了下去，细微到仿佛梦呓般的呢喃。难道是女主人的儿子回来了，我稍微放松了下身体，不过这声音可不像是男人发出来的。&ldo;哎…&rdo;女主的声音带着巨大的震惊从暗夜里响起，接下来是持续的咳嗽的声音，似乎是被某种激烈的情绪呛噎到无法说话。&ldo;妈妈，我回来了。&rdo;声音里无法掩饰的颤抖。一声悲怆的抽泣，无法抑制的情绪扭曲了话语，&ldo;我的……儿子…&rdo;女主人哭泣的声音水纹般在空气中波荡开来，然后随着关门的声音，清晰的话语和声响就全部化成悉悉索索的碎音。原来是她儿子回来了，也好，她这么大年龄了，终于不用那么孤单了。我完全放松了身体，头脑昏沉着等待再次的入睡。无数缕晨曦照在脸上，我睁开眼，温暖惬意。换上已经洗净晾干的软甲，收拾整齐后，我走进厅室，房门大开着，从屋外涌进的风带来破碎的纸屑和翻滚的尘土。应该是出门了吧。我关好房门，转身后被眼前诡异的画面惊呆。黑灰的地板上，血色的脚印伤口般狰狞的蔓延，目光追踪着脚印的尽头，我低下头，望着自己的鞋，抬起脚捡一处干净的地方踩下，腥红的脚印赫然入目。风再次把大门吹开，被撕碎的空气在狂风中发出尖利的怒吼。战栗着走进房屋的深处，脚印的源头在我的房间门口处分出已经发黑的血线，蜿蜒向女主的房间。用手轻触虚掩的房门，浓腥的气浪扑面而来。女主人靠坐在床头上，双手在膝盖上蜷握虚空，似乎握着一个珍物一般，她已经僵硬，脖颈处碗大的伤口连带着还未完全断裂的息肉，断面上森白的骨和交错的组织涌出已经松垮的肌肉，奔流出来的血液，织染洁白的睡袍，浸湿了整张木床，向地板上腥腐的流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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