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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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章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奥尔心疼的目光掠过脑际，居伊放下刀叉，金属和瓷器发出轻微的清脆声响，打破了沉寂。

&esp;&esp;“所以你气自己没照顾好的人是女孩？”

&esp;&esp;奥尔以为居伊在责怪他，面露窘态挠了挠头：“眼花了而已。”

&esp;&esp;“你……”居伊欲言又止，小心翼翼，“你是喜欢女孩的，对吧？”

&esp;&esp;奥尔唇角下压，双臂环胸向后靠在椅背上，隐没于烛光的阴影中。

&esp;&esp;居伊抬眼偷瞄他一眼，又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：“你知道我是男的吧？”

&esp;&esp;果不其然，奥尔哼笑一声反问道：“还有人比我更清楚这点吗？”

&esp;&esp;居伊耳根红了一瞬，声音轻了点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你一个本来喜欢女孩的人，怎么会……”

&esp;&esp;居伊没说下去的话，奥尔听懂了。

&esp;&esp;当初他一路追寻心中的“小结巴”，却发现“她”竟是他，那时明明想过不再打扰，又是怎么转变了心意？

&esp;&esp;是在食堂听到居伊问朱利安借了钱的时候，还是见居伊将自己的礼服放在枕边的时候，又或是被马戏团的笼子吓得瑟瑟发抖的居伊紧紧抓着自己的时候？

&esp;&esp;无论是哪一个瞬间，都在刺激奥尔本能中的保护欲，他需要他，他就要保护他，尽管保护的方式很糟糕……

&esp;&esp;“我没喜欢过女人，你说的‘本来’不存在，”奥尔话说一半停了下来，他后背离开椅背，双手松松地握成拳摆在桌上，目光坦诚地投向居伊，郑重其事地继续说，“你是重返中央大道八号5

&esp;&esp;流民是什么？

&esp;&esp;世人眼里不过就是一群居无定所的小偷、骗子、强盗，甚至是杀人犯。没有人会借房子给流民，也不会雇佣流民，哪怕最低等的仆人，都要求有公民身份。

&esp;&esp;居伊以前被母亲保护得太好，看不见世界的残酷，论身份等级，他连仆人玛丽都不如。

&esp;&esp;船长的一席话，让他又一次被自己的天真打了脸，塞壬号这种名流乘坐的客船，怎么可能不问他的身世来历就让他当画师。

&esp;&esp;他跟着奥尔在塞壬号上结交各国名流，人家之所以热情回应他，不是因为他的才能，只是因为引荐人是奥尔丹格森。

&esp;&esp;母亲要他光明正大地活着，他也是这么打算的，可是以他的流民身份，欢迎他的只可能是肮脏、混乱、暴力的不法之地——贫民窟。

&esp;&esp;流民哪怕好好走在路上却被马车撞了，也不会得到同情，人们只会觉得一定是流民在讹诈。

&esp;&esp;居伊心里清楚得很，他这样的人，再努力也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，即便如此他也想试一试，试一试他是不是能够不依附于他人，独立生存下去。

&esp;&esp;可现在不一样了，拿着公民身份，他就能找到体面的工作，也不用担心被人诬陷。

&esp;&esp;当初是奥尔提醒了他，他是个流民，现在也是奥尔替他扫清了挡在通往独立生活路上的最大障碍。

&esp;&esp;原来奥尔的那句“让我照顾你”是这个意思……

&esp;&esp;居伊在心里痛拍自己的额头，这不是母亲留给奥尔的遗言嘛！奥尔只是在履行承诺而已，是自己想多了，还差点说出伤人的话。

&esp;&esp;他将奥尔递过来的小册子捧在手上，心中不再有彷徨，眼里满溢着希望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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