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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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霖干咳几声，用拳面压平了嘴角弯起的弧度，一本正经地说：&ldo;没有，我不是回答你的话吗？&rdo;两人一身泥浆，模样狼狈，心情却是说不出的轻松。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。这个漆黑阴冷的夜晚，变成了西格罗人欢呼庆祝的临时祭典。海滩上到处都是人，有人在歌唱，有人随便拽起身边的人就跳起了舞，还有人骑着灰狼从山坡这头跑到那一边，就这样来来回回地狂奔着。他们举高了手臂，发出各种各样的欣喜叫喊。&ldo;用不着这样吧！&rdo;伊德茫然四顾，他被这股阵势惊得发懵。&ldo;有战神在，那些海蜥也许不会再来，这应该才是他们高兴的最大原因。&rdo;海蜥是西格罗人生命中最大的死亡阴影。虽然大家都很喜欢x南戈塔西斯这样威风的名字，但是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家园长年累月遭受怪物的侵袭。伊德疑惑地问：&ldo;我怎么记得有一个最大的跑了？&rdo;&ldo;潜到海里去了，好像没死。&rdo;实在太远了，看不清。&ldo;不过，就算活着，也不敢来了吧！&rdo;葛霖从心底里希望是这样，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西格罗人很有好感，另一方面是他不知道会在这里生活多久。这样绝望漆黑的夜晚，葛霖再也不想经历了。&ldo;别说海蜥，换了谁不怕？只那么一下，轰！&rdo;伊德张开手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，啧啧赞叹，&ldo;就跟倒油进锅一样，海面就是那个汤锅，直接沸腾了！大大小小的海蜥成了一锅粥！&rdo;&ldo;别说了！&rdo;葛霖闻到了海风里浓浓的血腥味。西格罗人的庆祝暂时停止，因为海滩上还堆着之前杀死的海蜥尸体，必须尽快处理，受伤的人需要简单包扎，再抬起医师那里。这些伤员不仅有人，还有狼。葛霖在半路上遇到了许多意外受伤的少年，他们是因为太过激动，在黑夜里跑太快，有的从高处往下跳扭伤了腿，或者撞伤了胳膊，还有一些人肌肉抽筋。狼骑士们在战场上寻找死伤的同伴。处理海蜥尸体的事，交给了山坡上的那些西格罗人。葛霖与伊德也没能躲过这趟差事。越靠近海滩，血腥味越浓。夹杂着脂肪焚烧后的臭味，葛霖被熏得头晕。西格罗人却像是习惯了这些，他们点燃了火把，围着那些烧得焦黑的尸体，从残余的鳞片开始，剥离血肉，抽出骨骼，把所有能用的东西分类别地堆放起来。葛霖分到了一个轻松的活：确认鳞片的破损程度，把完好的那些丢到木制手推车上。在火光的照耀下，葛霖终于近距离看清了这些硬皮怪物。虽然轮廓很符合它的名字，像变种蜥蜴哥斯拉，但是它们长了一条长长的鱼尾巴，鳞片上有年轮圆圈，近似鱼鳞。脸颊两边有腮，脑袋各种各样。全是牙齿的大白鲨，有胡须的鲶鱼类，扁平细小的带鱼……葛霖捂住胃，转头问伊德：&ldo;海蜥的肉怎么办？&rdo;&ldo;直接烧了。&rdo;&ldo;什么？&rdo;那是肉，鱼肉也是肉！好吧，它是怪物。葛霖低声问：&ldo;这些肉不能吃？&rdo;&ldo;吃了会发疯，严重的话直接死亡，你可千万别尝试。小命跟肚子谁重要？你把后者忘了吧。&rdo;伊德安慰道。一群人推着平板车路过，车上是一米多高的大木桶，不停地冒着热气。数不清的木桶，络绎不绝地运送过来。葛霖朝远处看了一眼，发现嘉弗艾懒洋洋地趴在一块被清理干净的沙滩上，前爪伸出，翁维娜扛着拖把那么大的软刷，正在给魔影嘉弗艾清理指甲。&ldo;……&rdo;葛霖默默想，热水干什么的，他心里已经有数了。只是具体怎么操作，他还不清楚。给猫洗澡，可不是一件容易事，更不要说，这么大一只猫……等等，还有人运梯子跟木板？这是要搭一个脚手架出来？葛霖看得出神，连活都忘记干了，直到感觉到脚边有什么拽了自己一下。&ldo;狄希斯？&rdo;一只眼睛，还瘸了一条腿的狼，非常好认。伊德听到叫声过来一看，立刻慌了。&ldo;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？天啊，医师在哪？&rdo;胖子咋咋呼呼地跑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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