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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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他帮她拢好长发，凝视她半晌，松开手。

&esp;&esp;湿黏的衣裳被换下，瑶英感觉很舒服，不怎么咳嗽了，感觉照顾自己的人要走，双手下意识攥住他的衣袖。

&esp;&esp;昙摩罗伽垂眸，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指。

&esp;&esp;无边天穹下，篝火静静燃烧。

&esp;&esp;他凝望着瑶英，心中空荡荡的，什么都没想，又好像什么都想过了。

&esp;&esp;正出着神，袖子一紧，瑶英眼睫轻颤，睁开眼睛，两道朦胧目光落到他脸上。

&esp;&esp;他纹丝不动。

&esp;&esp;瑶英刚醒，人还有点昏沉，不一会儿，认清眼前的人，眸中燃起两道亮光，紧攥着他的衣袖，挣扎着要坐起身，双眉忽然紧紧拧成一团，捂着胸口剧烈咳喘。

&esp;&esp;昙摩罗伽俯身，扶瑶英坐起，倒了一碗水喂她喝，她推开碗，猛地抬手抓住他的衣襟，脸几乎要贴到他的。

&esp;&esp;她面颊潮红，神志不清，双眸湿漉漉的，眼神却清晰明亮。

&esp;&esp;“苏丹古。”她一字一字问，呼吸和他的缠绕在一起，“你是不是喜欢我？”

&esp;&esp;啪的一声，陶碗被碰翻，半碗热水泼洒一地。

&esp;&esp;天际处浮起微白，晨曦破开云霭，风吹呜呜。

&esp;&esp;她问的是苏丹古。

&esp;&esp;昙摩罗伽意识回笼，捡起地上的陶碗，重新倒一碗热水。

&esp;&esp;瑶英嘴角抽了抽，看着他忙活，咳嗽了几下，眼睛瞪大，盯着他：“你……你先回答我……是，还是不是？”

&esp;&esp;她一边说，一边撕心裂肺地咳嗽，咳得眼泪都掉下来了。

&esp;&esp;昙摩罗伽望着她，端着陶碗的手稳稳地举在她唇边。

&esp;&esp;瑶英继续咳嗽。

&esp;&esp;昙摩罗伽沉默不语，挪开视线，余光扫过，眉头忽地一皱，抬手，拂开瑶英额边的长发。

&esp;&esp;他不敢细瞧她，刚才没发现，这会儿天亮了，他才发现她额头上泛起红肿。

&esp;&esp;“听话，喝点水。”

&esp;&esp;他轻声道，温柔，又不容置疑。

&esp;&esp;瑶英心头悸动，不知为什么，心头忽地涌起一阵酸楚，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，“你不回答，我就一直等着，直到你回答为止，苏丹古，你是不是喜欢我？”

&esp;&esp;她双眸明丽，一清到底，凝视着他的目光温和，坚定。

&esp;&esp;他是个出家人，什么都不能给她。

&esp;&esp;昙摩罗伽摇头否认，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轻轻地道：“是。”

&esp;&esp;许久后，他反应过来。

&esp;&esp;那是他自己的声音。

&esp;&esp;一个吻

&esp;&esp;旷野岑寂。

&esp;&esp;一句清冷的、近乎呢喃般的是，很快消散在空气中，消弭无踪。

&esp;&esp;如一缕清风，一卷流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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