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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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第一次抽烟，是跟你学的，我也不抽别人的烟，确实脏，不过如果是自己人，就不会那么觉得。&rdo;高燃把身体的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，&ldo;就拿我跟帅帅来说吧，我们经常睡一块儿，喝同一个杯子，用同一块毛巾，吃同一个碗里的饭菜，用同一双筷子，还……&rdo;&ldo;行了！&rdo;封北胃疼，原来根源就出在这里。在少年看来，好兄弟是自己人，不分你我，贾帅八成没告诉过他，再好的兄弟，也有个度，那个度在什么位置。甚至还会去配合。久而久之，经过贾帅的放任，一种错误的观念就在少年心里形成了。这里面不可能没有故意的成分。封北的薄唇一抿，换个角度想，少年能这么自然的跟他亲近，还是沾了贾帅的光。他深呼吸，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，&ldo;你怎么不问问，为什么我不跟别人同抽一根烟，唯独你是个例外？&rdo;高燃似是才想起来这里面的稀奇，&ldo;为什么？&rdo;封北看着少年，半响仰起头长长的吐了口烟，&ldo;自己想。&rdo;高燃不满意这个回答，&ldo;说呗。&rdo;封北睨向他，似笑非笑。高燃不习惯男人这样儿，年长他九岁，吃的饭喝的水走的路都比他多。那种感觉……怎么说呢，很难形容，想不出贴切的词儿。高燃扯扯男人裤子上湿了的那块地儿，流里流气的笑，&ldo;哎哟，哥哥挺有个性的嘛。&rdo;&ldo;滚蛋！&rdo;封北懊恼的拧眉，为的是自己可悲的自制力。有人过来抽烟，打破了狭小空间的安静。高燃避开身子让位，脚步趔趄了一下，一条手臂从后面抱住他的腰，头顶响起声音，&ldo;站都站不稳，笨死了。&rdo;高燃很怕痒，碰到就笑，他泥鳅似的很快挣脱开。封北掌心一空，他的唇角溢出一声叹息，溜的真快，就不能让他多抱会儿。那人见状，自来熟的笑，露出一口被烟渍腐蚀的牙齿，&ldo;你们兄弟感情真好。&rdo;高燃咧咧嘴。封北心里偷着乐，还好不是说的叔侄。年龄是他的优势，也是劣势。虽然没到什么君生我未生，我生君已老的凄凉地步，但年龄差也不小。高燃示意男人看中年人，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，&ldo;看见了吗？你要是不戒烟，到了他那个年纪，牙也黑黑的。&rdo;封北的额角一抽。高燃老成的拍他肩膀，越发显得孩子气，&ldo;怕了吧？赶紧戒烟。&rdo;封北弹弹烟身，&ldo;哪儿那么容易。&rdo;他用空着的那只手给少年整整棉外套，&ldo;你还太小，等你长大了，你就会明白，这世上有的东西是戒不掉的。&rdo;高燃说，&ldo;戒不掉？你想想，牙黑了，多丑啊，你长的再好，露个牙也全毁了。&rdo;封北挑眉，&ldo;长的好？&rdo;高燃没遮没掩的点头承认，&ldo;好啊。&rdo;封北叹气，&ldo;哎。&rdo;高燃无语一秒，&ldo;你哎什么哎？&rdo;封北调笑，&ldo;那为什么你哥我过几年就三十了，还是老光棍一条？&rdo;高燃在男人的侧脸上看到了落寞，他揉揉眼睛，又没了。封北俯视着少年，&ldo;怎么不说话了？&rdo;&ldo;我在想……&rdo;高燃顿了顿，&ldo;我得找个时间去配眼镜了。&rdo;封北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，很吃惊，&ldo;你近视？&rdo;高燃慢慢悠悠，&ldo;嗯啊。&rdo;封北没好气的说，&ldo;嗯啊个屁，天天躲被窝里打电筒看小说看漫画，把眼睛看坏了，该！&rdo;高燃回嘴，&ldo;那还不是我爸不让我看，我没法子才跟他玩地道战的。&rdo;封北啧了声，&ldo;你就知道在我这儿横，怎么没见你在你爸面前这么来一出？&rdo;高燃的声音拔高，又低下去，咬着牙警告，&ldo;你要是敢把我新找到的藏书的地儿告诉我爸，咱俩绝交！&rdo;封北笑了起来，&ldo;我怕死了。&rdo;高燃憋了不到一分钟就扯他皮衣。封北也不跟少年闹了，他看着外面快速往后倒退的大片农田跟房屋，&ldo;四五月份把手术做了。&rdo;高燃一下子没听明白，&ldo;啊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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