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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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自己留在吃吧，刚刚的八宝饭你也没吃多少。&rdo;陈星泽穿好鞋直起腰，&ldo;我走了。&rdo;&ldo;小鬼。&rdo;米盛叫住他，&ldo;生气了？&rdo;陈星泽背对着米盛，一时没有回答。米盛缓和了语气，说：&ldo;我真的有工作，等会‐‐&rdo;&ldo;刚刚我收拾你的房间了。&rdo;陈星泽忽然打断米盛的话，&ldo;你身为造型师，怎么衣服都乱扔的。&rdo;米盛不知这跟他们刚刚讨论的事有什么关系。陈星泽说：&ldo;我已经帮你收拾完了，都装到衣柜里了。&rdo;&ldo;……哦，谢谢。&rdo;&ldo;我在衣柜里看到一件整理好的衣服。&rdo;&ldo;什么？&rdo;&ldo;熨得一点折都没有，干干净净的，比起其他衣服待遇好上天了。&rdo;米盛神情困惑，还是没明白陈星泽的话。&ldo;不过有点奇怪，&rdo;陈星泽回头看米盛，&ldo;那件衣服明明很旧了，还洒了红酒，领子都发黄了，为什么你还要那样珍藏起来？&rdo;米盛终于懂他的意思了，霎时间内心电闪雷鸣，狂风大作。有人强行撬开了他布置的天罗地网，进入了他为自己编织的梦里。看着如此戒备的米盛，陈星泽的态度却很轻松，聊起了其他的事来。&ldo;你知道《断背山》吗？&rdo;&ldo;……什么？&rdo;&ldo;一部同志电影，你看过吗？&rdo;&ldo;看过。&rdo;&ldo;那部电影的最后，恩尼斯将杰克的衣服带回家保存起来了。&rdo;米盛心乱如麻。&ldo;什么意思？&rdo;&ldo;没什么意思，就是忽然想到了，你喜欢那部电影吗？&rdo;&ldo;没有gay会讨厌《断背山》吧。&rdo;陈星泽笑了。&ldo;嗯，那我走了。&rdo;陈星泽没有追问那件衣服的事，让米盛感到庆幸。陈星泽出了屋，米盛也没有马上关门，他在门口目送，陈星泽走下半层楼梯又回过身，仰头对米盛说：&ldo;你知道吗，我小时候还买过《断背山》的dvd呢。&rdo;&ldo;是么……&rdo;&ldo;嗯，谢谢你。&rdo;&ldo;谢什么？&rdo;陈星泽没有过多解释，&ldo;你还有工作，我先走了，不忙的时候记得找我。&rdo;陈星泽离开米盛家，出了单元门，站了好一会。其实刚才他很想问米盛，是不是因为当初他说这件衣服好看，米盛才把它保留至今。不知为何，他总觉得答案是肯定的。陈星泽深呼吸，小区内树木郁郁葱葱，空气里弥漫着青糙香。即便米盛保留这件衣服的理由跟《断背山》里的情节不尽相同，可陈星泽还是在短暂的时间里，感觉到遥远时空中的自己得到了安慰。小区门口，陈星泽与一辆黑色轿车错身而过。卫康来到米盛家的时候，米盛还沉浸在陈星泽的事情里。他去屋里翻出了那件旧衬衫。当初知道衣服洗不出来的时候，他本将它扔了，可最后不知出于何种心态，又捡了回来，收拾干净后就挂在衣柜里。后来慢慢忘了，想不到陈星泽竟然看到了。米盛想起刚刚自己热饭的时候，陈星泽应该已经看到了这件衣服，那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到厨房门口的呢……想着想着，米盛脸有些热。卫康日程紧张，来去如风，拿了衣服就走了。他走前给米盛留了句话，&ldo;宋柏杨周末可能要找你，记得把时间空出来。&rdo;米盛心思根本不在他们身上，应付道：&ldo;知道了。&rdo;卫康走后，米盛换上那件旧衬衫，当成全新的衣服在镜子前试，试够了就穿着它躺到c黄上。房间被打扫得很干净，被子也叠起来了，米盛倒在松软的枕头里，像舒服的猫咪一样轻轻翻动身体。米盛昏昏欲睡，一直躺到太阳西沉，最后被一通电话叫醒。米盛原本以为是卫康打来的，拿过手机发现是王姨。米盛有些奇怪，接通电话，大概听了两三句后，他脸色瞬变，腾地一下从c黄上坐起来。猛然动作让他大脑供血不足，一时间天旋地转，下地时也摔到了，胳膊肘狠狠磕在椅子上，可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。米盛惊慌失措，随手拿了件外套，披在身上跑出家门。他想拦出租车，可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，马路上的空车很少。米盛望着路口，浑身抑制不住地打颤，一连等了两个红绿灯都没有打到车，他急得哭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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