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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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可贾风傍晚归家后，族弟正巧也回来了，说那几车竹笼就是一个外来的货郎，跟本乡货郎斗富买下的，租了临水亭的车队运往外地，和乡正同行是凑巧顺道。

&esp;&esp;所以村北王户跟乡正、乡吏全无关系！

&esp;&esp;既如此，贾风何必自贬身份，亲自走了趟柴门小户。所以他越想越窝火。

&esp;&esp;王家院门口，王蓬、王荇看着竹料，王葛与大父轻拿轻放、将竹秆抬进次主屋，吃一堑长一智，可不敢放杂物屋了。最后一节搁在院里的草席上。

&esp;&esp;王大郎坐在草席一角编织竹筲箕，一并看护着王艾，不叫她乱跑。他手上缠着布，掌心、指头上全是被竹划伤的口子。现在他更体会到虎宝的不易，原来一根根薄竹条那么锋利。

&esp;&esp;忙活完，王翁回主屋放好那二百个钱时，又想起贾地主的假大方，郁闷叹气。

&esp;&esp;王葛把篾具全部备齐，将院里这节竹料竖起，此竹筒较粗，她用自制的竹尺、炭笔在顶部标记出竹料所需的宽度（一定要比竹样宽），全标完，可劈出二十二根。

&esp;&esp;篾刀昨晚就磨好了，直接上手。

&esp;&esp;咔咔……

&esp;&esp;割竹筒的动静让王翁心都提起来了。虎宝这名字真是起对了，孙女干活是真虎啊，换作是他，不得仔仔细细标记好几遍，下刀前不得再犹豫犹豫？

&esp;&esp;篾刀并非一劈到底，仍是先将竹筒一分为二，然后她箕坐在席上，斜抱着半边竹筒开始沿篾刀割的每道口、一割到底。劈好二十二根后，才注意大父坐她对面，正悄声的叹了口气。

&esp;&esp;“大父？”

&esp;&esp;“嗯？哦……我想了下，与其坐等竹料不够用，不如提前备下。”

&esp;&esp;“大父，我是想起忘拿工具凳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去拿。”王翁心不在焉的去杂物屋。

&esp;&esp;王葛既知道大父在愁啥，就好办了。

&esp;&esp;她拿起一根竹条开始起竹片，将头层青篾剥离出来，去掉竹皮后分为三层，这时每层已经很薄了。

&esp;&esp;工具凳拿过来后，她固定匀刀，间距两分。

&esp;&esp;先将一层青篾放平，从匀刀过来一丁点位置，余下的用自制的竹镊轻夹，镊子要紧邻匀刀、令青篾平面平行于凳子的平面。

&esp;&esp;右手在匀刀另侧捏住青篾头端，不疾不徐一扯！

&esp;&esp;宽度成！

&esp;&esp;这一步骤，犹如牵扯竹条挤过狭窄关道，多余的尽被撕去，所以被称：过剑门！

&esp;&esp;王翁和王荇都见过很多回，不觉得啥，可王蓬是头次见，他瞠目结舌，觉得从姊太有本事了，软软的竹条在从姊手里咋那么听话？

&esp;&esp;过剑门之后，是过刮刀。

&esp;&esp;从冯货郎那买的刮刀，并非可固定在工具凳上的那种，它就是一个铁片，有圆豁、有平豁，手柄是用麻绳缠的。

&esp;&esp;令王蓬觉得从姊更有本事的画面来了！

&esp;&esp;49雕刻为道

&esp;&esp;要达到竹样要求的光泽度，一根青篾最少也要过四遍刮刀。她将刮刀竖放左掌，除了食指外的四根手指固定刀身。食指平伸，垫一块葛布，微抵刮刀的平豁。右手牵着柔软、两尺有余的竹片，在食指与平豁中间的缝隙轻轻一扯。

&esp;&esp;竹屑卷曲、零碎轻飘的坠落。

&esp;&esp;她把竹片翻面，重复刚才的操作。

&esp;&esp;四次之后，放下刮刀、葛布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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