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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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双母亲像是没听到，眼睛只顾着看着季橙远去的汽车，嘴里叨叨着：&ldo;嘿嘿，我看，有门。&rdo;因为有心事，聂双第二天起床的时候，几乎是惊叫着连拖鞋都顾不上换，急匆匆地从楼里出来，正是上班高峰，没有一辆空出租车，急得直跳脚时，一辆黑色的牧马人越野车停在前面，车窗摇下来，季橙手托着腮，&ldo;送你一程。&rdo;&ldo;你怎么……&rdo;&ldo;虽然早就算过你会睡过头，但没想到会这么久。&rdo;他看看表，&ldo;大小姐，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，还不上车?&rdo;迟到一分钟，罚款五十块。聂双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，系上安全带。季橙从后座拿过鸡蛋煎饼和一杯豆浆：&ldo;我记得，你喜欢加一点儿辣椒是吧?不加辣不好吃，太辣的话，你又有咽炎，应该刚刚好。我刚吃过了，味道还不错。&rdo;&ldo;哦……&rdo;聂双接过来，想起昨晚自己的话，心中某个地方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小口，打开纸袋，鸡蛋煎饼的香味溢满整辆车，她默默地大口吃着。一路无话。到了公司大楼，季橙冲她摆摆手，&ldo;一会儿见。&rdo;‐‐一会儿见?谁跟你一会儿见?聂双顾不上反应，急匆匆上了电梯，打完考勤卡，好险，差两分钟。一上午忙忙碌碌，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，抽空上个洗手间，赶上客户急着要配音效果，还在洗手间被老板紧急召唤出去。中午吃饭的时候丁丁跑完客户回来，拉着她去楼下新开的火锅店，刚走到楼道，就看到季橙笑眯眯地靠在墙边等她。见聂双走过来，头向左一歪。&ldo;吃日本料理吧?选自助的话，哈根达斯无限量供应。&rdo;丁丁大叫：&ldo;哪儿啊?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好的地方?&rdo;说完捂嘴，&ldo;咳咳，不好意思，你看，我老是不识相，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哈，下次我找朋友去。&rdo;聂双拉住她，&ldo;没事没事，真不是电灯泡。&rdo;&ldo;嗯，没事，就算你是电灯泡我也可以做到视而不见的。&rdo;聂双已经渐渐恢复了神志，见不得季橙这般厚脸皮，当下给了他致命一击：&ldo;……我男朋友，是蒋小光。&rdo;说完看到季橙黯然的表情，又后悔自己如此这般打击他。丁丁注意到季橙讪讪的神情，非常识相地说：&ldo;你们聊啊，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，需要加班，需要加班。&rdo;说完，丁丁摆手拐进了胡同的快餐店。聂双想要对季橙说些什么，刚一张口，便被他打断：&ldo;聂双，今天不说别的事情，只是想看看你在我面前大口吃美味的样子。你还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吗?兰城的美食，几乎都带你吃过了。&rdo;聂双黯然，也就无话，安静就餐。下午五点多，下班时间，同事三三两两地结伴往外走，季橙见到聂双，手一挥，大喊：&ldo;聂双，聂双，这边!&rdo;真真是生怕别人看不到他。好事的同事看到，不论男人女人各个一副八卦之神的样子，耳朵竖得比兔子都尖，眼睛瞄了又瞄，却故意做出一副&ldo;不耽误你们好事&rdo;的姿态，路过他们身边时反复上下打量，暧昧地冲聂双挤眼睛。聂双想季橙一定是故意的，是的，他的确是故意的。她一向不习惯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，不敢再耽误，上了车，嘴里愤愤喊道：&ldo;开车!&rdo;车子驶入宽阔的柏油路，聂双歪过头，&ldo;季橙，你到底想干什么?昨天我说的话，你没听到是吗?没听到的话，我不介意再说一遍。&rdo;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，似乎真急了。季橙不由得暗笑，有多久没看到她这样子了?真怀念啊。&ldo;再不说，我下车了。&rdo;&ldo;哎，你听我说。这样吧，我们先去吃饭，饭桌上聊好吗?回头我要是一分神，像你哥那样出车祸，你得多心疼啊。&rdo;&ldo;季橙，我真看不出来，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的?不是说，你国外的几年生活，什么苦都吃了。没想到，你还练出一副厚脸皮来。&rdo;这句话，或许说的有些重了。聂双看着季橙失神的神情，再次后悔。眼前的人，不是你几年来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吗?为什么偏偏又假装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，折磨对方也折磨自己?是因为太过在意，所以又怕轻易得到后又再度失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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