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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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叶云程笑道：“你刘叔成绩很好的，当年考乡镇公务员的分数比第二名高了几十分。他是本地人，就是想留在村里多建设几年。你有什么问题其实可以问他。”

&esp;&esp;刘叔挠挠头发，不好意思道：“我也毕业好几年了，说不准。等我整理一下资料给你。”

&esp;&esp;方灼吃饭的速度很快，也是因为她是饭桌上唯一一个在专心吃饭的人。叶云程的碗还是满的，方灼已经端着碗起身了。

&esp;&esp;叶云程赶紧说：“锅里还有。”

&esp;&esp;方灼把碗筷放到水槽里，回道：“我吃饱了。”

&esp;&esp;叶云程见她又要往外走：“你别弄了，晚点我去帮你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快弄好了。”方灼说，“我顺便去洗个衣服。”

&esp;&esp;方灼回到院子，又想起来，应该去问问叶云程有没有厚手套。走到门前，听见里面传来故意压低了的谈话声。

&esp;&esp;她靠到墙后，听着两人还没结束的对话。

&esp;&esp;“叶哥，我说句话你可能不乐意听，我知道你自己有想法，但是你、你……”刘叔低声劝告说，“你这个样子，照顾得好一个高三生吗？我之前让你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拜托了侨鸿。”

&esp;&esp;叶云程打断了他。声音淡淡的，偏偏略微的沙哑暴露了暗藏着的汹涌情绪。

&esp;&esp;他低垂着头，抬手盖住那双惆怅哀伤的眼睛。

&esp;&esp;“我不想再看见她一副，无家可归的样子。”

&esp;&esp;落寞地站在那里，眼神空洞得好像什么都没有，又好像再多问两句，就要哭出来了。

&esp;&esp;他明白的，那种感觉。胸腔里压了太多的情绪，心脏变成了一个浊浪翻滚的漩涡，高速的水流凝成一把刀，一动心神就会被冰冷割伤。

&esp;&esp;“她一定是来救我的。”叶云程说。

&esp;&esp;她太需要家人了，自己也是。他就是这样，那么多年，几乎溺毙在无边的孤寂里。

&esp;&esp;屋里屋外都是一阵无声的岑寂。

&esp;&esp;方灼心道。他们是孤海里的一艘船，也都是落水的人。

&esp;&esp;她不会再害怕了。

&esp;&esp;没多久，叶云程送刘侨鸿出来。

&esp;&esp;他拄着拐杖走下门口的石阶，邀请道：“晚上过来吃饭吗？我让灼灼去买只鸡。中秋节呢。”

&esp;&esp;刘侨鸿叹道：“可忙可忙了，过两天又有领导过来巡查。”

&esp;&esp;叶云程只好笑了笑，没再挽留，待人影消失，转道去院子帮忙。

&esp;&esp;叶云程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块木板，敲敲打打，拼成一个鸡窝。顶上铺上黑布，边上再用石头加固，放到小院里正好合适。

&esp;&esp;等他们将院子整理完毕，已经是傍晚了。

&esp;&esp;叶云程其实想说，没有哪家的鸡窝是打扫得那么干净的。毕竟鸡的吃喝拉撒都在里面，没过不久肯定又要变得脏乱。

&esp;&esp;但见到完工的成果，还是觉得非常欣慰，心里满满当当的，感觉这间老屋终于又热闹了起来。

&esp;&esp;方灼炯炯有神地盯着中间那块空地，说：“到时候运点土来，中间可以种菜。”

&esp;&esp;叶云程失笑道：“好，那就种菜。”

&esp;&esp;他忍不住问了句：“你是不是很喜欢玩农场游戏？”

&esp;&esp;“农场？”方灼惊讶道，“还能玩游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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