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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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想个办法出去才是。空空妙手蹲在地上，苦恼地摸了摸耳朵，事到如今，也只有指望自己在破门而出时，外头是萧澜而非旁人了。……萧澜出了白玉夫人的墓室，大门重新轰然关闭。守卫松了口气，幸好没出什么乱子。&ldo;继续守着吧。&rdo;萧澜吩咐，&ldo;里头一旦有声响，第一时间告诉我，任何人都不得擅入，以免放出吸血金蝠。&rdo;&ldo;是。&rdo;守卫道，&ldo;属下明白。&rdo;萧澜转身离开墓道，依旧不知自己要去何处寻人。当初答应带空空妙手进来，是想要多一个帮手，却不料此时反而多出了一件事。回到红莲大殿，萧澜又将所有事情重新想了一遍，依旧觉得空空妙手最有可能待的地方，还是只有那白玉夫人的墓室。可自己对机关阵法不甚了解，只有去问问娘亲，或许能有新的出路。&ldo;来人！&rdo;萧澜坐起来。&ldo;少主人。&rdo;弟子鱼贯而入。&ldo;我出去一趟。&rdo;萧澜道，&ldo;若是墓中有事，以信号弹联络。&rdo;&ldo;是！&rdo;弟子答应，又试探，&ldo;不知少主人要去何处？&rdo;萧澜一边穿衣服，一边扫他一眼。&ldo;属下多嘴。&rdo;弟子噤声不再多言，一路目送萧澜出了大殿。山道上夜风微凉，看架势像是又要落雨，萧澜策马扬鞭，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。他并不怕鬼姑姑知道后会生疑，黑蜘蛛在冥月墓周围寻了不少山洞藏金银，随便说一处也能蒙混过去。墓中机关有多凶险，谁也说不清，多拖延片刻，空空妙手的危险也就多半分，他必须抓紧时间。后山入口，阿六正在守夜，远看一匹骏马迎面疾驰，赶忙扛着大刀站起来，看了半天方才放心，上去替他牵住马‐‐毕竟是娘，虽然不会做饭洗衣，那也是娘。萧澜反而有些意外，他原以为众人白日是去了掩仙山，此时该露宿林中，明早才能回来，便想先过来留一封书信将事情说明，却没想到会遇到阿六。萧澜问：&ldo;其余人呢？&rdo;&ldo;三更半夜的，自然是在睡觉。&rdo;阿六问，&ldo;妙手前辈找到了吗？&rdo;&ldo;我就是为此事而来。&rdo;萧澜道，&ldo;妙手前辈不知踪影，我怀疑他是被困在了白玉夫人的墓室中，想过来问问娘亲机关的事。&rdo;阿六道：&ldo;陶夫人也刚睡下没多久。&rdo;&ldo;今日没去那月儿湾吗？&rdo;萧澜问。&ldo;去了。&rdo;阿六摆摆手，&ldo;别提了，刚一进山还没走多久，爹就寒毒发作，连站都站不稳。&rdo;萧澜心下一沉：&ldo;明玉怎么样了？&rdo;&ldo;我爹现在已经没事了，只要出了那掩仙山，立马就好了。&rdo;阿六道，&ldo;晚上吃了半只烧鸡，睡到现在也没醒。&rdo;还和我抢鸡屁股，当然这个不能说。阿六又问：&ldo;你要去看看我爹吗？&rdo;娘。萧澜摇头：&ldo;罢了，没事就好，先让他好好歇着吧。&rdo;陶玉儿披着外袍出来，笑道：&ldo;这倒是意外了，我在里头听了半天，还当你会火急火燎冲进来。&rdo;萧澜道：&ldo;娘亲。&rdo;&ldo;放心吧，明玉现在没事，不过我原本是想明早去找你的。&rdo;陶玉儿坐在石头上，&ldo;没想到你这就自己跑来了。&rdo;&ldo;娘亲找我是为了明玉的寒毒？&rdo;萧澜问。陶玉儿点头：&ldo;那毒是老妖婆子下的，不管能不能解，至少先弄清楚是什么，现在她既信任你，那有机会就去多问问看，说不定就会有线索。&rdo;萧澜点头：&ldo;澜儿明白。&rdo;&ldo;你呢，空空妙手那头没有进展？&rdo;陶玉儿又问。萧澜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，道：&ldo;娘亲可否能帮忙找出机关？&rdo;&ldo;这可不容易，阵法与机关是两回事。&rdo;陶玉儿摇头，&ldo;那老头子当真不会自己钻出来吗？或许他此时正在哪个金山银堆上乐不思蜀，留你在外头火急火燎也说不定。&rdo;萧澜无奈道：&ldo;娘。&rdo;陶玉儿替他整整衣领：&ldo;看不出来，你对那老头还挺上心。&rdo;萧澜道：&ldo;总不能将前辈丢在墓中，不管不顾。&rdo;&ldo;他四处乱闯惹事的时候，可没想过你。&rdo;陶玉儿道，&ldo;先别急，说来说去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，人也未必就被关在那白玉夫人的墓室中。先说说看，药师几天能研究出驱散蝠群的药？&rdo;萧澜道：&ldo;至少还要八天。&rdo;陶玉儿道：&ldo;那就再等八天。&rdo;萧澜：&ldo;……&rdo;&ldo;你信为娘一次，那老头在坟堆里钻惯了，哪怕是当真被困住，不吃不喝也能坚持半月。&rdo;陶玉儿道，&ldo;现在墓室中都是蝙蝠，你且说说，要怎么去寻？&rdo;萧澜道：&ldo;我就是无计可施，才会想来找娘亲商议。&rdo;&ldo;那现在办法我说了，让你乖乖等着，你听是不听？&rdo;陶玉儿问。萧澜叹气：&ldo;我不想前辈出事。&rdo;&ldo;我知道。&rdo;陶玉儿道，&ldo;你什么都好，就是遇事焦躁了些，也太想护着身边人。可其实不管是那老头子，还是明玉，或者是我，都没你想得那般需要保护。&rdo;阿六在旁挖挖耳朵，暗自抗议。我爹还是很需要的，毕竟中了毒，又斯文，说是弱书生也很妥当，并没有徒手捏碎巨石。萧澜道：&ldo;明玉‐‐&rdo;&ldo;自己进去看看吧。&rdo;陶玉儿打断他，&ldo;哪怕身体虚弱，这阵醒了见你一面，心里也是高兴的，比睡觉强。&rdo;萧澜问：&ldo;陆前辈呢？&rdo;&ldo;进去看自己的心上人，你管他作甚。&rdo;陶玉儿拉着他的手，一路进了山洞。陆无名守在火堆旁，并没有睡。萧澜道：&ldo;前辈。&rdo;然后就被陶玉儿推进了陆追的居处，山洞里没有门，却安了一扇厚重的门帘，挡风，也挡人。陆无名目光幽幽。陶玉儿也坐在火堆旁，只当什么也没看见。陆追睡得挺熟，一来中毒，二来不管年纪多大，有爹在外头守着，便习惯性放松警惕，将他自己整个都丢进了梦境里。萧澜轻轻蹲在床边，一根细细小小的灯芯燃烧着，散出的光也很弱，只能勉强映照亮心爱之人的半边侧脸。或许是心理作用，总觉得他似乎比昨日更瘦了些。呼吸声很平稳，萧澜不舍得吵醒他。原想安安静静陪着一直到翌日清晨，想让他一睁开眼睛，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。却又在心里明白，还有太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，做好了，方才能给他曾经许下的将来，此时任性不得。萧澜低头，在那散落的黑发上落了一个吻，眼底情深缱绻，又带着几分温柔笑意。不管多累或是多烦躁，只要看到心上人，混乱的大脑与疲惫的身体，似乎就都能重新恢复过来。外头，陆无名威严咳嗽一声，差不多就出来，天都要亮了。陶玉儿道：&ldo;多谢。&rdo;陆无名：&ldo;……&rdo;陶玉儿继续拨弄火堆，漫不经心道：&ldo;依照我那傻儿子的脾气，八成是舍不得吵醒明玉的，顶多看一阵子就走，不过陆大侠方才那声咳嗽，倒是能帮个忙。&rdo;陆无名：&ldo;……&rdo;大意了。陆追揉揉眼睛，意外道：&ldo;你怎么来了？&rdo;萧澜按住他：&ldo;别动。&rdo;陆追问：&ldo;墓中出事了？&rdo;&ldo;墓中没出事，不过我没找到妙手前辈，就想来找娘亲商议。&rdo;萧澜替他盖好被子，：&ldo;却没想到一来阿六就告诉我，你身上的寒毒又发了一回，现在觉得怎么样？&rdo;&ldo;我的毒没事。&rdo;陆追苦着脸道，&ldo;被子太厚了，我想坐起来一些。&rdo;萧澜手伸进去摸了一把，果真满身都是汗。陆追又道：&ldo;三伏天。&rdo;&ldo;三什么伏，都快入秋了。&rdo;萧澜嘴上虽在说，可也依旧将他扶着坐起来，又把被子往下拉了拉。&ldo;说说看妙手前辈的事。&rdo;陆追扯扯衣领，透气。萧澜叹气：&ldo;我就该早些走，你这看架势，又是不打算睡了。&rdo;陆追低声抱怨：&ldo;从回来就没下过床，再睡该变猪头了。&rdo;萧澜哭笑不得：&ldo;要喝水吗？&rdo;陆追摇头，又催促：&ldo;快些说。&rdo;&ldo;我说了，你就好好睡。&rdo;萧澜握着他的手，将自己的猜测大致说了一回。&ldo;玉棺上有裂纹？&rdo;陆追问。萧澜点头：&ldo;除了被我震出来的细缝，还有不少新的裂痕，先前可没有。&rdo;&ldo;你猜的没错，我也觉得应当是蝠想抱走棺材。&rdo;陆追道，&ldo;可是又重又脆，所以未能得逞，他那般喜欢白玉夫人，定然不舍得伤她，只能又悻悻放了回去，另谋他计。&rdo;&ldo;入口一直有人守着，所以不管是蝠还是妙手前辈，都是通过别的暗道进的墓室。&rdo;萧澜道，&ldo;可我没找到。&rdo;现在才后悔，当初没有多向空空妙手学一些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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