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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试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办公室门没关严，她侧身挤进来，扇了扇手风，眼皮眨得飞快，油亮饱满的唇珠一晃，开门见山：“昨天你没去？”

&esp;&esp;邢湛摘下眼镜，提手摁了摁眉心，丝毫也不意外眼前人的鲁莽。

&esp;&esp;苗珠深深吸气，“慕老师嘴上不提，其实心里不大高兴的，说到底她最中意你，聂叔叔最后一程你都不去送，不像话。”她一顿，想到什么，“你该不会是因为聂二……”

&esp;&esp;邢湛胸口闷胀，空落落的，闻言反倒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：“早前我就去探望过了，昨天忙。”

&esp;&esp;他们都是慕时华的得意门生，加上聂宝言，三人住同一个小区，也算发小。

&esp;&esp;只是邢湛的父亲早年调离河州，他上中学后就跟着去了外地，假期才能回来。没了这个润滑剂，聂宝言和苗珠恨不得天天吵架，三人帮才聚少离多渐行渐远。

&esp;&esp;苗珠暗自叹息，不打算再跟他虚与委蛇：“算了，你的情绪自己消化吧，我找你有别的事，池向东最近有联系你吗？”

&esp;&esp;“熠星教育的事？”邢湛听说了一些。

&esp;&esp;他那个便宜表弟在国外混了个学历，回来正事干不成，净想着捡红利，仗着姑父邢邰的面子，搭上了线上教育的船，狠赚过一笔，眼下形势严峻起来，迟早要出事。

&esp;&esp;“双减政策你也清楚，力度大范围广，公司难免想蓄存资本，拖欠工资，所以熠星前段时间惹上了个薪资纠纷案。”

&esp;&esp;话显然只说了一半，邢湛不接招，拧开咖啡罐慢条斯理地挑起豆子。

&esp;&esp;果然她沉不住气，镇定的自行铺台阶下来：“案子虽然小，但他胆子可不小，资本套资本，他想走歪路干票大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是说池向东非法融资？有证据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有证据就不来找你了。”苗珠敛眉，“本来我想就眼前的案子入手，慢慢跟他耗，谁知道他的律师掉链子，居然反水，听说她收集了些有趣的东西，让池向东差点坐不住，真是闻所未闻。”

&esp;&esp;她掸了掸衣袖：“那个律师好像叫……石羚？”

&esp;&esp;邢湛眼睫一抖，豆子“哗啦啦”洒出小半盒。

&esp;&esp;苗珠奇道：“你认识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他冷冰冰地回话，“你应该猜得到，我不会插手。”

&esp;&esp;沉默几秒，苗珠定定望向他：“那如果我说这是从聂二手里抢来的案子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撒谎。”邢湛绷直唇角，情绪毫无波动，“一来，她不乐意受理这种案子，二来，她的东西谁也抢不走。”

&esp;&esp;他捻起颗咖啡豆，摁在指间把玩，一边不忘提醒她：“你始终不是警察，有些事无为自化，顺其自然吧。”

&esp;&esp;苗珠张了张嘴，半天没憋出一个字，最后一屁股坐下，不紧不慢地摸出根口红补妆。

&esp;&esp;她怎么忘了，邢湛是这世上最了解聂宝言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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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暗纹白瓷的桌面飞溅了星点红油，一块块的，活灵活现。

&esp;&esp;周末下午九鼎轩人流大，排了两小时才等到靠东边的一桌位子，沉之桃饿得前胸贴后背，等不到水开，就着一碟小酥肉大快朵颐。

&esp;&esp;石羚思绪翻飞，默默发着呆，眼看筷子简直要把碗底戳烂。

&esp;&esp;沉之桃担忧：“不是说面试结果挺好的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想到了点别的事。”她视线落到对面稍许有些不自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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