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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夺剑、泄恨,能做的不是很多吗?”沈慎思道。
&esp;&esp;照月猛地瞪大了眼。沈知言连忙冲大哥摇了摇头,探手入怀取出张皱巴巴的纸,展开亮出。正是尸身上的那封信,也不知他用了何种方法,竟洗去了信纸上的血迹,仅存淡淡的微红,墨迹虽稍有晕开,却足以辨认内容。
&esp;&esp;“信上写你约他子时在林中相见,有话要说?”
&esp;&esp;照月脸色白了,所有人等她一声交代,连薛乐也忍不住震惊地看向她。江离的余光悄然落在了廊下,戚朝夕仍悠哉游哉地坐着,一副看戏的模样。
&esp;&esp;方才他在林中的言下之意,正是指照月。
&esp;&esp;若说有人武功高绝到能连创程居闲十二道重伤,还让他不及拔剑,实在骇人听闻。与其说不能出招,倒是他不愿出手反抗,任其杀戮更为可信。
&esp;&esp;何况杀人不过封喉事,怎至于要将他活生生捅成一摊淋漓血肉?
&esp;&esp;那人必定是恨他的。
&esp;&esp;江离忽然想起程居闲的神情,平静到极致,便生出了一丝哀意。
&esp;&esp;不知过了多久,照月深吸了口气:“是,信确实是我写的。”她咬牙道,“可我没有杀他!我昨夜根本就没去林里,压根就没见到他!”
&esp;&esp;沈知言道:“既然你写信相约,又为何不去呢?”
&esp;&esp;照月不由自主低了声音:“我想起来我娘去世前有话留给他,原本打算转告他。可信给了后,我发觉自己还是不想见他。”
&esp;&esp;她猛然想起什么,转向江离:“昨夜我心烦意乱得根本睡不着,就坐在窗下发呆。江离,你夜里不是看书吗,你抬头就能望见我的影子的!我根本没有出去对不对?”
&esp;&esp;江离微微一怔,尚未答话。
&esp;&esp;照月急道:“你快说啊!”
&esp;&esp;他没开口,另一道声音却从沈知言身后响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我知道!”
&esp;&esp;众人纷纷转头去看,魏敏也意外地瞥向儿子:“你知道什么?”
&esp;&esp;魏柯见父亲并无责怪之意,先对众人行了一礼,才走上前:“昨天夜里,照月姑娘是否在屋中,我并不清楚。但晚辈知道一点,”他伸手直指江离,“他不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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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这一声真如平地惊雷,轰得在场诸位的满腹疑云降成了一场茫然大雨。
&esp;&esp;江离抬眼迎上了魏柯的锋芒,眉目不惊。
&esp;&esp;魏柯亦毫不闪躲地盯着他,口中道:“敢问照月姑娘,昨夜可有望见他在屋中?”
&esp;&esp;“我……”照月看看江离,又看看魏柯,末了还是垂下眼,“我那时心头太乱,没留意到。”
&esp;&esp;魏柯便继续道:“晚辈昨日下了擂台后,心中愧疚难安,觉得确实是失态了,打算前去登门道歉。等到夜里终于得空时,我听下人说他已经回了西院住处,便带了伤药过去。”话音一顿,他意有所指地道,“可没料到江少侠屋中点了灯,人却不在。我不好擅自进门,在屋外等了几个时辰还是没见到他,只好遗憾离开了。”
&esp;&esp;思及昨夜在檐上瞧见的那幕,戚朝夕忍了一忍,好歹没笑出来。这少年学得他父亲的冠冕堂皇,话说的滴水不漏,可看昨夜魏柯那行人提着家伙、气势汹汹的模样,登门道歉就见鬼了,打算把江离拖进巷子里毒打泄愤才是真的。
&esp;&esp;话罢魏柯乖驯地退回了父亲身旁,人群有些骚动。青山派的两位沈公子对视一眼,还是由沈知言先开了口,朝向江离:“江少侠,方便告知我们昨夜你人在何处吗?”
&esp;&esp;江离道:“不方便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沈知言哑口无言。
&esp;&esp;戚朝夕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,好在被众人议论声盖了过去,无人注意。
&esp;&esp;沈慎思忍无可忍地拨开二弟:“你有什么不方便的,说不得吗?”
&esp;&esp;江离顿了一瞬,道:“私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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