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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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多谢前辈。&rdo;宇文楚天犹豫了一下，问道，&ldo;前辈，我有件事一直想不通，你我萍水相逢，你却屡次救我性命……&rdo;&ldo;你是不是想问我，当年你父母有负于我，为何我对你毫无芥蒂？&rdo;魏苍然顿了顿，道：&ldo;若是说一点芥蒂都没有，那是不可能的，不过你终究是琳冉的儿子……&rdo;提起这个名字，魏苍然向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，些许感伤，些许惆怅，但没有意思怨恨之意。他仰头，望得更远，&ldo;你知道么，我从来没有怨过琳冉，因为我知道她当年并不是和宇文孤羽私奔，而是，被人暗算，中了剧毒，是宇文孤羽救了她，还帮她找到了火莲，救了她的性命。&rdo;&ldo;你是怎么知道的？&rdo;宇文楚天不禁惊讶万分。他笑了笑，&ldo;琳冉失踪之后，我到处找她，有人说她和宇文孤羽私奔了，我起初相信，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可能，琳冉的性子我是了解的，她不是任性的女人，就算再爱，她也不会不顾整个陆家，不顾陆伯父的声誉……&rdo;风霜异客（五）&ldo;更何况，琳冉处事向来分得清轻重，她真心想和宇文孤羽离开，早就离开了，不会等到与我成婚之后才走。所以，除非她亲口承认，否则任凭天下人怎么说，我绝不相信她会背叛我。&rdo;宇文楚天默默看着他，每每唤起&ldo;琳冉&rdo;两个字，他的眼中就会闪动着柔和的光，仿佛隔了二十年的岁月，隔了生与死的距离，也隔着深爱与背叛，她在他心中还是那个婚宴之上与他拜过天地、许过诺言的魏夫人，从未改变。这是怎样的一种爱，深邃至此，包容至此。远处广阔无际的糙原，像是一片无垠的碧色海洋，风一过，掀起层层碧浪，落尘骑着马缓慢在青糙间穿行，一袭鲜红的长裙在碧浪里格外炫目，再美得景色都变得黯然无光……这是在中原永远不可能见到的景色，也是在中原永远没有的海阔天空。宇文楚天没有继续问，魏苍然却继续说着，似乎那一段掩埋在心底的秘密终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方式，再也掩埋不住。&ldo;我听人说看见她和宇文孤羽出现在裘翼山的医馆，我就去了医馆找他们……&rdo;他忽然想起，裘翼山说过他的母亲被人带走，而带走她的人似乎无意伤害她，以前他想不出谁会这么做，现在总算找到了答案。&ldo;当年从裘叔医馆里带走我娘的人，是你吗？&rdo;&ldo;不错。裘翼山虽然是神医，但武功平平，若是夜枭还想再加害琳冉，他根本无力保护。我是她的丈夫，保护她，照顾她是我应尽的责任。&rdo;宇文楚天丝毫不觉惊讶，反而对眼前这个一身道袍，看似远离红尘的男人更多了一种莫名的情感。蓦然间，他的脑中萌生出一个疑问，如果他的母亲是何时怀上了他？是在离开陆家之后，还是在未离开陆家之前？这个时间，似乎很重要。他不想去深究，可这疑虑就像是一点火星落入枯糙，迅速燃烧，蔓延，直至整个糙原都燃起一片熊熊烈火，将他所有的思绪都吞噬到灼烤的烈焰中。魏苍然还在说着，而他只模糊听着……&ldo;后来，宇文孤羽去苗疆久久未回，见琳冉日日忧心，我便派人去苗族打听他的下落，结果没有找到他，倒是找到了龙族的圣女兰溪，她让人把火莲和一坛骨灰送来给我，还以一个绢帕，绢帕上面以血写道：&lso;我宇文孤羽愿用一切换取火莲，此生不悔。&rso;琳冉见到血书和骨灰，悲痛欲绝，但为了腹中还未出世的你，选择了坚强地活下去。&rdo;&ldo;还未出世的我……&rdo;他喃喃重复着。&ldo;我本想带琳冉会陆家，我们重新开始，可是她坚决不肯……&rdo;魏苍然笑了笑，笑容有些沉重，&ldo;她告诉我，她怀的是宇文孤羽的孩子，她答应过他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都不会再回陆家，她要和孩子远离江湖是非，平静地活下去。我愿意为她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，然而我终究给不了她想要的，我只能给她自由，让她去过想过的生活。&rdo;他不明白魏苍然为什么毫无怀疑，但魏苍然不怀疑，必定有不怀疑的理由。至于是什么，他也不好细问。魏苍然自然也看出他的怀疑，苦涩地笑了笑，&ldo;其实，我和琳冉的婚宴刚刚结束，便接到消息，武当山出了大事，我当晚便赶回武当处理，待事情处理完，我从武当赶回陆家时，琳冉已经失踪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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