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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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沈明帮沈绰介绍家里其他人，两个嫂子都是沈绰离家后才进的门，老实巴交的农村妇人，看着都挺和善，沈绰主动问候了她们，又给几个孩子发了红包。

&esp;&esp;小孩们最是好哄，拿了红包，很快一口一句地叫他小叔。

&esp;&esp;说这几句话耽搁了点时间，院子里响起他们爸的喝声：“一直在外头说什么说！还不都滚进来，几点了还不吃饭！”

&esp;&esp;沈绰跟着其他人一起进门，他妈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，站在堂屋门边打量了他两眼，转身又进去了。

&esp;&esp;他爸坐在一旁抽烟，并不理他。

&esp;&esp;沈绰上前搁下带来的礼，叫了一句：“爸。”

&esp;&esp;沈老头斜着眼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，也起身进去了堂屋里。

&esp;&esp;沈明过来拍了拍他肩膀：“没事，先进去吃饭吧。”

&esp;&esp;从进门到沈绰坐下，他爸妈都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，即便他主动打了招呼。

&esp;&esp;饭桌上只有小孩子叽叽喳喳的闹声，大人们都有些不尴不尬。

&esp;&esp;不想冷了场，沈明一边给沈绰夹菜一边问他：“你现在是淮大的老师是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嗯，”沈绰点头，“毕业后一直留在淮大工作。”

&esp;&esp;沈平闻言感叹道：“还是小弟你最有本事，从小就读书好，现在都当大学老师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啊，”沈明也颇欣慰地说，“他今天跟淮大其他老师一起来我们这里搞活动，我厂里工友听说了都说他有出息。”

&esp;&esp;沈平顺势在他们爸妈面前说：“爸妈你们看到了，小弟现在是大学教授，说出去你们脸上也有面子，多好啊。”

&esp;&esp;老头子依旧冷着脸不开口，他们妈又多打量了沈绰两眼，问：“你也三十了吧，成家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妈……”

&esp;&esp;沈明想打断她，她老人家却不吃这一套，盯着沈绰：“你两个哥哥都是二十出头就结了婚，你大侄子今年都十一岁了，你呢？娶老婆了没有？”

&esp;&esp;沈绰平静说：“没有。”

&esp;&esp;他们妈接着问：“打算什么时候成家？”

&esp;&esp;越是被逼问，沈绰反而越镇定，说了实话：“我有男朋友，我们在国外领了证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男朋友！”沈老头猛地一拍桌子，碗上的筷子被震飞，“你在说什么不要脸的屁话！”

&esp;&esp;年纪小的孩子被这一下吓得哇哇哭，两个嫂子赶紧把小孩子们带走。

&esp;&esp;沈绰本来就没什么胃口，便也搁了筷子，不躲不闪地迎视向他爸：“我说的是实话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再说一遍！”

&esp;&esp;沈绰摇头：“爸，我回来不是来跟你们吵架的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回来做什么？！”沈老头破口大骂，“我说了你要是不改了你这不要脸的臭毛病！就死在外头都别回来！你现在回来做什么？！又想气死我一回不成？！”

&esp;&esp;沈明和沈平手忙脚乱地劝架，沈老头根本不听他们的，冲着沈绰怒目而视。

&esp;&esp;他们妈也哭了起来：“你怎么还是这样？都这么多年了这毛病都不能改，你还回来，回来做什么！让村子里那些人又笑话我们，让我们抬不起头来吗？”

&esp;&esp;沈绰站了起来：“抱歉，我今天不该来，打扰你们了。”

&esp;&esp;沈老头脚上还有石膏，也颤颤巍巍地站起来，或许是觉得沈绰比当年翅膀硬了，被他的态度刺激，直接掀了饭桌。

&esp;&esp;“砰”一声巨响，锅碗瓢盆摔落一地。

&esp;&esp;“爸！”沈明急了，“你别这样！”

&esp;&esp;沈绰退得快，没被砸到，但依旧有汤汁溅上了他的鞋，他低头看了看，心生厌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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