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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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节(第2页)

&esp;&esp;三百年里都没有出现过的人。

&esp;&esp;段胥,段舜息。

&esp;&esp;贺思慕看着段胥远去的背影,那背影模模糊糊融入夜色中,没入回忆的阴影里。回忆里她的父亲母亲,姨父姨母都尚在人世,一切安好。

&esp;&esp;时过境迁沧海桑田,这颗明珠里存放的,是她原以为已经遗忘的愿望。

&esp;&esp;恶鬼方昌去找贺思慕复命时,他们的鬼王大人正在朔州富商舒适的房间内,挑着灯花,撑着下巴发呆。她的目光放空,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
&esp;&esp;他们的鬼王大人虽然年纪轻轻,总是高深莫测,令人畏惧。

&esp;&esp;看见他来了,贺思慕的目光幽幽一转,漫不经心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&esp;&esp;“回禀王上,邵音音已被处死,关淮大人已经受罚。但臣下包庇邵音音亦是有罪,特来复命领罪。”方昌跪在地上,俯首叩拜。

&esp;&esp;“关淮要你来的吧,那个老滑头。你是他的下属,怎么还要我来罚?”贺思慕瞥了方昌一眼,便看见他撑在地上紧握成拳的双手,因为用力过大而颤抖。

&esp;&esp;她沉默了一下,便有些无趣地笑起来,说道:“怎么,你很不服气?”

&esp;&esp;方昌咬咬牙,抬起眼来看向贺思慕。他心中翻滚着太多不平,终究是无法忍耐。

&esp;&esp;“王上,臣下只是觉得您太过偏袒生者……音音原本就是由对孩童的执念而化恶鬼,天性渴望孩童。您让她不可对十岁以下孩童出手,这根本不可能。恶鬼狩猎活人,便如活人烹羊宰牛,难道不是天性使然,天经地义吗?您为何要横加诸多限制条件,这根本没有道理。”

&esp;&esp;一身书生打扮的年轻恶鬼,颇有种以身抗命,大义凛然的姿态。

&esp;&esp;贺思慕听着他的话,不由哈哈大笑起来,她站起来俯下身看着跪着的方昌:“道理?我难倒是因为道理讲得好,你们才服我做鬼王的吗?”

&esp;&esp;她腰间的鬼王灯忽然大亮,方昌身上猝然燃起熊熊鬼火,他惊叫一声,挥舞四肢拼命挣扎着翻滚着,却无济于事。

&esp;&esp;贺思慕蹲下来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方昌,慢慢地说:“气愤么?绝望么?凭什么我能这样折辱你,摧残你,把你捏在手里肆意玩弄?”

&esp;&esp;她打了一个响指,鬼火骤然熄灭,方昌伏在地上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息着。贺思慕抬起他的下巴,望着他愤恨又恐惧的眼睛,嫣然一笑。

&esp;&esp;“被你杀死的那些活人,死前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&esp;&esp;方昌怔了怔。

&esp;&esp;贺思慕松开手,漫不经心道:“天经地义?什么是天经地义,对你有利的便是天经地义?”

&esp;&esp;“恶鬼怀有这世上最强烈的欲望。姜艾爱财,晏柯恋权,关淮贪生,而你生前屡试不第,渴求功名。恶鬼若无法度,欲望若无限制,便是这世上最不可见底的深渊。”

&esp;&esp;方昌沉默了许久,伏在地上道:“是方昌短见了。”

&esp;&esp;贺思慕回过身去走到桌边,轻巧地坐下拿起茶杯,在手里慢慢地晃着。她不知他这服从有几分真假,不过她一贯也不是个以德服人的君主。

&esp;&esp;贺思慕摩挲了茶杯一会儿,突然问道:“方昌,你死了多久了?”

&esp;&esp;方昌愣了愣,答道:“启禀王上,五百多年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还记得活着是什么感觉么?比做鬼如何?”

&esp;&esp;“活着的感觉……记不太清了。”方昌苦笑了一会儿,道:“对死的感觉倒是深刻。”

&esp;&esp;“死亡不就是瞬间的事情么?”

&esp;&esp;“不是,王上。臣看来死亡十分漫长。从臣初次应试不第开始,臣就开始缓慢地死去,死去的速度依次而倍增。我最后死在赶考路上时,那并非死亡的开端,而是死亡的结束。”

&esp;&esp;贺思慕沉默着,风从窗户的间隙吹进来,吹得灯火摇曳,屋内的光线明明暗暗。

&esp;&esp;有道是生亦何欢,死亦何苦。

俯首称臣  盛世商女:天才小神棍  当反派穿成虐文女主[快穿GL]  论救错反派的下场  朝秦暮楚  [泰坦尼克]真爱永恒  医品透视狂兵  [综]夫夫育儿的美食人生  冷情总裁赖上我  风水师搞事簿[GL]  万界执剑人  苍天  [综]弟弟扭蛋  冥鞋  重生之攀上佞臣  好心分手  穿越之农田喜事  [综]最怕大佬突然关心  望星辰之草原情殇  九霄邪君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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