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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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对于凡人而言每一天普通平安的生活，对他们来说，却是最奢侈昂贵的追求。

&esp;&esp;他们这些人，尤其是像她和蒲斯沅这样尤为出色的特工，根本不知道要等上多久，才能等到退役的那一天，回归成为一个普通人。

&esp;&esp;很多出色的特工，都没有等到回归凡俗的那一天，就已经离开了人世。

&esp;&esp;所以，她其实很羡慕孟方言。

&esp;&esp;真的非常非常羡慕。

&esp;&esp;等蒲斯沅将牙刷递到她手心里的那一刻，她心里一动，忽然握住了他的手。

&esp;&esp;她无比认真地看着他，对他说：“蒲斯沅，你答应我一件事，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他眼底轻轻一闪：“你说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能不能答应我。”她注视着他的眼睛，“永远不要比我早离开这个人间。”

&esp;&esp;前奏

&esp;&esp;原本浴室里因为蒲斯沅开着水龙头的缘故，还有水流流淌的声音。

&esp;&esp;当歌琰说完这句话后，蒲斯沅的手轻轻一推，水流声停止，整个浴室里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。

&esp;&esp;在这片寂静里，他垂眸望着她，低声对她说：“我不能。”

&esp;&esp;歌琰眼睫一颤，就听到他说：“歌琰，唯有这一点，我可能永远都不能答应你。”

&esp;&esp;她咬了下牙：“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因为她一下子心里有些慌张，便又紧接着急切地追问了一句：“你难道是想留我一个人孤独地在这个人世间吗？”

&esp;&esp;哪怕她在这个尘世中活下来，哪怕她能从巨大的危险里死里逃生……可是一个没有了他的人间，她又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度过剩下的日子？

&esp;&esp;她做不到的。

&esp;&esp;只要一想到如果哪一天她的生命中没有了他，哪一天她再也看不到他的脸庞和笑容，只是单纯地想到这件事，她都会心口疼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
&esp;&esp;虽然她知道，因为生老病死的规律，他们总会相继离开人世。可是无论是想到因为白头去世，还是因为接下来会发生的某些意外离开，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先她一步离开，她就无法接受。

&esp;&esp;成为特工这么多年，她其实早就应该已经习惯死亡了。

&esp;&esp;可是她直到今天才发现，她在这一点上，还是和任何一个凡俗一样——她接受不了自己的挚爱先行离开。

&esp;&esp;蒲斯沅这时低下头，亲了亲她的额头。

&esp;&esp;“在这件事上，请允许我稍微自私一些。”

&esp;&esp;他这时淡淡地笑了一声，“我只是想让你平安快乐地自然结束这一生，这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。”

&esp;&esp;为了这个愿望，他会去付诸自己所有的努力。

&esp;&esp;“当然，我也会尽我所能陪你走到那一天，我当然舍不得让你一个人独留人间。”

&esp;&esp;他这时故意揉了揉她的耳垂，想要分散一点她的注意力，“我还想和你一起看着我们的女儿、儿子……甚至是孙子孙女在这个世界上平安快乐地成长生活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么看来，我们的家族，以后可能会很庞大。”

&esp;&esp;他敛了下眼眸，故作认真地对她说，“如果你以后生三个孩子，他们又各自生三个孩子的话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呸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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