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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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离开剑州前，他与包崇亮一道来衙门处理些尾事，遇上杨斐，便一同来芜河画舫上吃酒。

&esp;&esp;饭罢又登船听了一出戏，杨斐喝了不少，包崇亮送他回去。

&esp;&esp;韩厉独自策马缓行在滇城街道上，脑中徘徊不去的是河岸边纪心言送钱的那一幕。

&esp;&esp;她在报答纪金海的养育之恩，就好像离开丹阳前，她也曾给红豆姐妹送金子。

&esp;&esp;这说明她很清楚整件事已经落下帷幕。

&esp;&esp;韩厉就知道，她一定会答应安王妃的提议，不仅因为那个提议太诱人，也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。

&esp;&esp;行出主城，他轻夹马腹，黑马在官道上跑起来。

&esp;&esp;安王妃身份太高，他要想一想，给她选个什么样的亲戚关系比较好，既能享受该有的好处，又不会被打扰。

&esp;&esp;卫所内，司使大多已经回房休息。

&esp;&esp;月华如练，晚空漆黑如幕布，点着繁星。

&esp;&esp;韩厉带着些许酒意，迈步进了客馆的院子，一眼便看到石桌边静坐着一个人。

&esp;&esp;纪心言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，头发可能刚洗过，顺滑地披散在身后。

&esp;&esp;她微抬了头，看向月亮方向，露出几乎完美的侧颜。

&esp;&esp;她的两只手松松地搭在桌上，貌似在欣赏星空，然而毫无焦距的双眼显示出，她已不知神游到哪去了。

&esp;&esp;他迈步上前，打扰了她的安静。

&esp;&esp;“韩大人。”纪心言微直了身子，想站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坐吧。”韩厉说着，在她对面坐了下来。

&esp;&esp;晚风清凉，吹散酒意带来的燥热，让人心绪宁静。

&esp;&esp;他扫一眼她放在桌上的手，纤细指间隐约露出那半块八卦牌。

&esp;&esp;她似乎还在为不能报仇一事烦心。

&esp;&esp;韩厉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，静了片刻，忽然开口。

&esp;&esp;“安王在剑州拥数万兵马，皇上不得不忌惮，要查但又不能真的惹到他，点到为止互留余地方为上策。只要不是让皇上担忧的事，我多管便是逾越。”

&esp;&esp;纪心言愣了愣。他在解释为什么不继续查？

&esp;&esp;韩厉见她表情木然，微微皱眉。

&esp;&esp;虽然失忆了，但显然纪班主的死仍让她有所触动。重回故地又见亲人身死，她难免失落，这些他都能理解。

&esp;&esp;但若指望炎武司帮她查案破案甚至因此与安王对立，那她就太天真了。

&esp;&esp;多的话他不想说也没必要再说，这两天他说的话早已破格了，若被有心人听到，借机参他一本都有可能。

&esp;&esp;他本想起身离开，但看到她手中的八卦牌，又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。

&esp;&esp;“你现在有机会开始新生活，应该牢牢抓住。”

&esp;&esp;纪心言总算回过味来，她的感觉没错，韩厉真的是在解释并且在安慰她。

&esp;&esp;她不由失笑。

&esp;&esp;韩厉拧眉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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