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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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可是……好多刺啊。”

&esp;&esp;“有刺就不敢了？”他嗤声。

&esp;&esp;小姑娘犹豫了下，进了花丛。

&esp;&esp;她衣衫很薄，很快就被刺出血丝，显在她细白的皮肤上，触目惊心。

&esp;&esp;他怎么会这样恶劣？皇帝这样问自己。

&esp;&esp;他又问，她怎么会这样听话？

&esp;&esp;雨声愈发大了。

&esp;&esp;他陷入更深的梦魇。

&esp;&esp;“王妃、王妃——”

&esp;&esp;细细密密的雨声阻挡了人声，小丫鬟跑至嘉宁身边，额头不知是汗是雨，“产婆说，长公主有难产倾向，如果用猛药的话，很可能影响长公主的身子——”

&esp;&esp;嘉宁拧眉，“什么影响？说清楚。”

&esp;&esp;“就是、就是身体会弱些。”小丫鬟压低声音，“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子嗣了。”

&esp;&esp;推开她，嘉宁径直走入产房。

&esp;&esp;福山意识犹在，眼睫灌满汗水，疲惫地看向嘉宁，“六嫂，我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嘉宁轻轻一颤，不知该如何说。

&esp;&esp;“用吧。”她道，“此生，我有他陪我就够了。”

&esp;&esp;福山这胎，在她离宫后其实养得不错。

&esp;&esp;但正是因为养得太不错了，吸收了母体太多营养，导致难产。

&esp;&esp;嘉宁看着满脸汗水却依然温柔充满期待的她，这一瞬间，似乎就明白了何为成为母亲的真正意义。

&esp;&esp;她问医女，“换别的药会如何？”

&esp;&esp;“小公子出来的时辰会晚些，可能会影响小公子身体。”

&esp;&esp;福山听到了，双眼看来，几近哀求道：“不要……”

&esp;&esp;这是她自己的选择。嘉宁告诉自己。

&esp;&esp;饶是如此，她依旧沉默了片刻，道：“就按长公主的意思。”

&esp;&esp;得了她的话，产房内的人顿时有了主心骨般，松了口气。

&esp;&esp;临近福山产期时，嘉宁从漠北到了这儿陪伴她。

&esp;&esp;她抵达的时间正好，不过三日，福山就发动了，随后便有了这么一幕。

&esp;&esp;嘉宁经历过最为紧张的事，约莫也就是那会儿一人逃离皇宫躲避追兵，但还算不上惊心动魄。

&esp;&esp;真正惊心动魄的，是她听着福山从高到低的叫声，从产房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。

&esp;&esp;看得她腿都软了。

&esp;&esp;但这座府邸中称得上主子的只有她和福山，她必须保护好福山。

&esp;&esp;来回走了许久，坐回座位，嘉宁无意识咬着手指，喃喃问，“阿娘当初生我时，也这样可怕吗？”

&esp;&esp;小娥包子同样紧张，“奴婢、也不知道啊，那会儿奴婢还小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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