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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意转念，又想到了言格。其实他也是这样的吧。可因为她，他现在几乎已经可以做到像正常人了。虽然在正常人眼里，他还是很不正常。刚才那一段是言栩这辈子和陌生人说的最长的一段话，他不太适应，垂下眼睛，停顿一下，又努力抬起来，看着淮生：&ldo;你能理解吗？&rdo;淮生点头，不顾淮如的劝阻，决定回答问题。他也问：&ldo;你能理解我失去爱人的悲伤吧？&rdo;言栩沉默良久，很诚实地说：&ldo;不能。因为我的爱人没有死。&rdo;&ldo;&rdo;甄意轻轻摸了摸鼻子。言栩不觉自己的话不对，问正题：&ldo;死者那晚为什么逃出医院，和你们一起去酒吧？&rdo;&ldo;其实我们没让茜茜去，她非要跟着。那天是我和俏俏想去。俏俏身体越来越差，很多想做的事都没做&rdo;淮生说到此处，哽咽得发不出声。病房里悲伤弥漫，只有言栩脸色刻板，不动容。除了是个长相极其秀美的男人，真没有一点儿表情。他只揪他的关心点：&ldo;这不是你第一次带她溜出去？&rdo;&ldo;对。&rdo;淮生因为病痛，脸色苍白，&ldo;她怕以后没机会，让我隔一段时间陪她做一件&rdo;言栩不关心，打断：&ldo;死者是你女朋友的闺蜜？&rdo;&ldo;是。&rdo;&ldo;死者在住院，你为什么带她出去？&rdo;甄意听到半路，觉得哪儿不对，后来才发现言栩不用人名，全用身份代称。淮生还未开口，淮如见他太累，替他回答：&ldo;许茜爱热闹，很疯很贪玩，听我们要去酒吧，吵着要去。她说身体很好，是父母大惊小怪强迫她住院。我们就没在意。她一直都是大小姐脾气，我们都习惯了，她想干的事，谁都阻止不了。&rdo;甄意想了想，插嘴问：&ldo;之前淮生和徐俏出去，许茜也会吵着跟去？&rdo;淮如一愣，迟疑的功夫，淮生回答：&ldo;是。她和俏俏很亲，到哪儿都跟着。&rdo;言栩继续：&ldo;那晚，她怎么会喝酒？&rdo;&ldo;她玩了酒吧里的斗牛表演，下来后就有很多人给她送酒。&rdo;言栩皱眉不解。甄意解释：&ldo;酒吧里男人对女人印象不错，就会送酒，许茜在斗牛上表现得好，自然吸引注意。&rdo;言格听言，稍稍走神：他没给她买酒淮如帮腔：&ldo;许茜是个富家女，性子太倔。她非要喝，我拦都拦不住，还要淮生劝她。但&rdo;言栩木木的，问题几乎私密缝合：&ldo;那她为什么玩斗牛？她有心脏病，你们为什么不阻止？&rdo;淮生道：&ldo;她脾气太大，拦不住。&rdo;言栩低眉细想，听见言格淡淡的研判的声线传来：&ldo;她当时在发脾气？&rdo;甄意微愣，觉得他真是敏锐得连旮旯几角都不放过。&ldo;嗯。&rdo;&ldo;为什么？&rdo;&ldo;她本就爱赌气。前一刻还好好的，立马就变脸。&rdo;&ldo;谁惹她了？&rdo;&ldo;没有。&rdo;言格停顿半刻，换个说法：&ldo;你说她前一刻还好好的。&rdo;&ldo;对。&rdo;&ldo;她情绪变化前，谁在和她说话，说了什么？&rdo;淮生眉毛拧成一团，疑惑：&ldo;没什么特别的。&rdo;&ldo;你觉得不特别。&rdo;他的逻辑严谨得可以让人崩溃，&ldo;那就是的确有人说了什么。&rdo;&ldo;我姐说俏俏跳舞好看，平衡力好，如果不是生病，能在斗牛上待整首歌的时间。&rdo;淮如：&ldo;俏俏是学跳舞的嘛。&rdo;言格没停：&ldo;然后？&rdo;&ldo;茜茜说她也很厉害。我们都没说什么。&rdo;淮生抓额头，有点抓狂，&ldo;真没人说什么。&rdo;甄意却明白了，正是因为大家什么也不说，挫伤了许茜的虚荣和自尊。出了病房，甄意和安瑶交换目光：这两兄弟简短却天衣无缝的询问，让她们心里有了猜想。可没想，言格对言栩说：&ldo;淮如有点紧张，淮生并没说谎，死者喝酒很可能是自愿。&rdo;&ldo;啊？&rdo;甄意诧异，&ldo;我觉得是淮如的阴谋。安瑶，对吧？&rdo;安瑶点头。&ldo;为什么？&rdo;甄意道：&ldo;许茜爱和徐俏攀比，听他们说徐俏好，虚荣心作祟，想证明自己厉害。且她很可能喜欢淮生，这才三番四次跟着他们。别的男人送酒，淮生劝她不喝，她反而更要喝了。&rdo;安瑶赞同：&ldo;她或许不知严重性，可能还觉得把自己弄伤，会让男人心疼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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