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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铎作为检控官，宣读控诉书后，开始了对甄意的询问。&ldo;你叫什么名字？&rdo;一开始的问题，就很微妙。&ldo;甄意。&rdo;&ldo;方便告诉我们，你另一个人格的名字吗？&rdo;这个问题让旁听席上的人都好奇地观望过来。甄意抬眸看他，道：&ldo;请不要误导我。&rdo;她就是她自己的辩护律师，尹铎自然不好责难。他盯着她看了几秒，拿起几分鉴定书：&ldo;这是8位精神科医生对你做的鉴定，你在做鉴定的过程中，有没有受到强迫和不公正待遇？&rdo;&ldo;没有。&rdo;&ldo;有一份鉴定认为，你患有人格分裂症，你认为这个鉴定结果符合实际吗？&rdo;一庭的人都在屏神静气。甄意停了一秒，道：&ldo;8位精神病鉴定专家，3位认为我有人格分裂；2位中立，另外3位认为我精神状况良好，没有病症。尹检控官认为，另外5位专家的鉴定结果符合实际吗？&rdo;一旁的陪审员们面面相觑。显然没想到精神鉴定会有这么大的误差。尹铎早有准备，道：&ldo;人格分裂症在临床上极为少见，并不像其他的精神病种有固定的鉴定模式，所以会存在一定的误差。&rdo;甄意点了一下头，诚恳道：&ldo;既然尹检控官承认会存在一定的误差，想必意思就是，认定我有人格分裂的那3位鉴定专家可能存在错误了。&rdo;以彼之矛，攻彼之盾。尹铎极轻地敛了一下眉心，出其不意啊。看来，虽然经历了一番磨难和近两个月的养伤，可回到庭上，她还是那个伶牙俐齿，思维敏捷的甄律师。他换了一种方式：&ldo;前季阳警官在淮如案后，审问过你。他后来调查，意外发现你有一位神秘的亲属。&rdo;甄意没应，等着他继续说。&ldo;后来警方走访了你身边的人，从你的大学同学和工作同事口中得知，你有一个姐姐，在美国工作。会定期给你打钱，在你沮丧的时候电话安慰你。你方便说一下，你姐姐的名字吗？&rdo;甄意毫不犹豫，口吻朴实道：&ldo;甄心。&rdo;这种问题，隐瞒无益。尹铎倒没有想到她如此坦诚，想要再拿证据。没想到甄意看准了他的意图，抢先开口了：&ldo;这个姐姐并不存在，打给我的钱都是我自己的，电话是假的，寄给我的东西也都是我自己弄的。&rdo;旁听席上的人云里雾里，隐隐觉得诡异，这就是人格分裂？分明只有一个人，却好像有两个人相依为命？有人脸色发白，觉得太吓人了。尹铎并不觉得她可怕，反而对她刮目相看，所有人都知道她人格分裂的事后，他以为她会软弱不堪，可现在看来，她依旧是之前的甄意。此刻，她这么冷静镇定地自揭伤疤，其实是阻挠了尹铎拿证据。因为，他用证据驳得她哑口无言，和她自己轻描淡写的承认，带给陪审员的感觉是截然相反的。尹铎便直接问：&ldo;这个甄心，是你的第二人格吗？&rdo;话音一落，庭上便陷入了深度的安静。好几秒后，甄意平静地回答：&ldo;是。&rdo;庭上依旧是一片静谧，没有半点儿声音，也没有窃窃私语。所有人都觉得心底发毛，目光幽幽的，聚焦在栏杆后边的甄意身上，不解，怀疑，恐惧，害怕，可怜……眼光里各种复杂的情绪，像在看一个异类，一个怪物。尹铎问：&ldo;现在，你还对那几位精神病专家的鉴定有异议吗？&rdo;这话在暗示甄意一开始有撒谎嫌疑。甄意弯了一下唇角，从容道：&ldo;至始至终，我并没有质疑专家的鉴定，更没有否认我有精神病。&rdo;她嗓音不大，语气和顺，在安静的庭审现场，听着竟然很舒服：&ldo;我质疑的是控方。分明有8位专家，却只挑出3位对控方有利的鉴定来攻击我。&rdo;尹铎暗叹她思维敏捷异于常人，任何问题到了她这里，都可以天衣无缝地圆过去。他道：&ldo;我们只是做出最合理的判断，如今，你也承认，你的确患有人格分裂症了。&rdo;对这个问题，甄意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转了个弯儿：&ldo;我提出8位专家的意见有分歧，是想证明，虽然生了病，但我可以控制自己，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。&rdo;尹铎不同意：&ldo;甄小姐，你的另一个人格非常危险，我不认为你能控制住她。&rdo;&ldo;你的意思是，我的病情控制不住了？&rdo;甄意问得特别具体。尹铎觉得她突然细问这个问题，应该是给自己设了坑，可想了想，没有发现疑点，便答：&ldo;是。你的病情已经有了严重的不可控的伤人迹象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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